”郑娟妈妈扶起郑娟。
“我要上厕所,不小心摔倒了。
”郑娟妈妈扶着她上完厕所,继续躺在了床上。
两人说了一会话,无非又是郑娟妈妈一定要孩子父亲负责,对话再次不欢而散。
“你这孩子耳根子怎么这么硬!你知不知道现在亲戚邻居怎么说我们的?我和你爸每天被戳脊梁骨啊!”郑娟妈妈又哭起来。
郑娟烦躁地将目光从她妈妈脸上移开,向远处放空。
但她的冷汗陡然流了下来。
病房玻璃窗的拐角处,那护士竟一动不动地静静站在那,像是在窃听郑娟和妈妈的对话。
两人倏地对上视线,护士状若无意,一脸平静地退后半步。
粉色的护士服消失在拐角处,郑娟并不知道她是真的离开了,还是正死死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着对话内容。
这护士为什么要这么做?医院允许吗?如果向医院举报她侵犯病人隐私,有用吗?但她忽然心惊。
“快跑!”“这里的医生是魔鬼!”护士的诡异举动仿佛昭示着墙上的字并非危言耸听。
她颤抖着双手抱住滔滔不绝的妈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妈妈,我们换一家医院,去舅舅上班的那家好不好?我觉得那家更权威。
”郑娟妈妈推开郑娟,数落道:“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女大学生未婚先孕多么丢人?你想去你舅舅那,你舅舅还嫌你丢人!明天就手术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明天我和你爸都来陪你。
”说罢快步离开了。
那护士微笑着走进房间,给郑娟挂上点滴,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一眼郑娟,仿佛知道郑娟心中所想,临走时用钥匙锁上了门。
郑娟扑到门边,使劲摇晃着门把手,质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把门锁起来,让我出去!”护士依旧挂着僵硬的微笑,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郑娟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她滑落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拍打着门。
“我必须得逃,靠我自己……”“明天爸爸妈妈就来了,做完手术我就能回家了,有什么好怕的啊。
”“不对,不对,我会死的,我不想死。
”“万一那刻字的人只是危言耸听……”郑娟抱着膝盖,她的想法不断摇摆,一会惶悚不安,一会又疑神疑鬼。
一夜无事。
即将天亮,郑娟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床上,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天都亮了,应该没事了……今天做完手术,一切就结束了……”精神紧绷了一夜,此时她抵抗不住疲倦,沉沉睡了过去。
手术原定于下午三点。
郑娟才睡着没多久,却感觉有人在她耳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