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转向孔丘,「需要做什么法律程式?」
「我已经让律师准备好了档,」孔丘回答,「只需要你的签字,以及一些基本的DNA检测作为证明。所有程式可以在记者会前完成。」
就这样,决定了。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忙于各种准备工作——完成法律手续,修改演讲稿,安排记者会细节,以及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媒体骚扰。
在记者会前一晚,我辗转难眠。窗外的月光洒在床上,明亮而清冷。谦坐在床边,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后悔吗?」他低声问。
「不,」我摇头,「只是在想,如果母亲知道我要以孔丘儿子的身份出现,她会怎么想。」
「根据她的信,」谦思索道,「我想她会理解的。她希望你能以开放的心态面对孔丘,不要带著仇恨生活。」
「你呢?」我抬头看他,「你真的能接受这个安排吗?」
谦沉默了一会儿,「不能说完全接受,但我理解这是现在最好的选择。重要的是,无论在外界看来你是谁的儿子,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我看著长大,最终深爱的人。」
他的话语如同一盏温暖的灯,照亮了我心中的黑暗角落。我伸手拉过他,与他紧紧相拥。
「无论发生什么,」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爱你,这永远不会改变。」
「我也爱你,」谦回应,「永远。」
记者会当天,天气出奇地好,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仿佛老天也在为我们加油助威。非攻企业总部外已经架设了严密的安全保护措施,记者们需要经过多重检查才能进入会场。
我站在后台,透过缝隙观察会场。大约三十名记者已经就座,代表著亚洲各主要媒体。舒叶正在确认最后的技术细节,而谦和孔丘则在另一个房间进行最后的沟通。
「准备好了吗?」舒叶走过来,专业而关切地问。
「嗯,」我点头,「尽力而为吧。」
「记住,」她提醒道,「保持自然,说真话但不需要过度解释。如果有挑衅性的问题,可以礼貌地拒绝回答或者将话题引回到我们准备好的要点上。」
「明白,」我深吸一口气,「谦和孔丘呢?」
「马上就来,」舒叶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开始。」
很快,谦和孔丘加入我们。三人站在一起,互相点头示意,无言的默契流淌在我们之间。
「时间到了,」舒叶宣布,「请跟我来。」
我们走上台,面对著闪烁的相机和好奇的目光。灯光有些刺眼,但我保持镇定,按照计划就座。谦坐在中间,我在他右侧,孔丘在左侧,展示出我们共同的立场。
舒叶简短介绍后,谦首先发言。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完美控制著情绪和节奏。
「各位媒体朋友,感谢你们来参加这次记者会。今天,我们邀请大家来,是为了澄清一些事实,也是为了让公众了解苏婉案件背后的真相。」
他简要回顾了墨谨之死的真相,以及我们如何找到证据证明苏婉的罪行。整个叙述客观冷静,没有过多的情绪色彩,但字字铿锵有力。
「关于最近流传的一些谣言,」谦继续道,「我想澄清几点。是的,十九年来,我一直以父亲的身份抚养墨翟长大。但实际上,墨翟是我姐姐墨谨的儿子,也是孔丘先生的血脉。由于特殊的家庭原因,我成为了墨翟的监护人。」
这时,孔丘接过话题,「我必须坦诚,墨翟的出生源于我对墨谨小姐的一次不可原谅的冒犯。虽然这不是我引以为傲的过去,但我必须面对它,承担责任。今天,我正式承认墨翟是我的儿子,并已完成了法律认证程式。」
接著,轮到我发言。我清了清喉咙,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
「我的成长经历比较特殊。直到不久前,我一直以为墨谦是我的父亲。得知真相后,我经历了一段复杂的情感调整期。但现在,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我是墨谨的儿子,也是孔丘的儿子,同时,墨谦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之一,他为我付出了无数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