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没有插入性交外,程圣运拉着他在自己的房间中,关上门窗,开着冷气,隔绝外头的酷暑与蝉鸣,几乎什麽能做的都做了。
谢梁勋也沉默了,这回他耳朵不红了,换成眼眶红,不是楚楚可怜要落泪的那种,是气红了眼。
他越想越怒,比受害人蓝澜还气愤,唰的一下翻身撑在蓝澜上方,兄弟温情不复见,马上又变回了疯狗模样,「那些早餐是我给你带的,你的桌子靠墙,平时我根本不让其他人有靠近的机会……你以为是那龟孙给你送了一个月早餐你就让他摸,那你吃了我两年半的东西,我能不能——」
「不能。」
蓝澜捏住了他脸颊,将他的嘴捏成小鸡状,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以防说出什麽惊人之语,「不是想跟我做朋友吗?」
「……」
蓝澜耐心的开导他:「你也看到了,做男朋友没多久就分手了,做朋友的话,只要不绝交,咱俩就是一辈子的兄弟。是吧,梁勋?」
他松开捏着脸的手,张开双臂抱住了谢梁勋,对方腰腹一感受到他的触碰,立即软化下来,手肘也不再撑着,试探的伏在他身上。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蓝澜拍了拍他的背,「好了,睡觉吧。」
谢梁勋在他耳边发出闷闷的声音,忽然紧紧抱住他,往他颈窝猛蹭,发泄情绪般,闹腾了老半天才安静下来。
隔天早上,和谢大少吃完一顿丰盛早饭後,蓝澜看时间差不多,打车去了一趟墓园。
第一次从副本出来时,他坐在病床旁握着母亲温暖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在第二次成功通关出来後,对着冷冰冰的坚硬石板时,他又有说不完的话。
这是第三次。
他摩娑着左手上的戒指,看向隔壁写着蓝宸的墓碑,坟头已经长了几株杂草,被他一一揪下来。死亡是一种解脱,对於在比赛中成了植物人、不得不躺在床上将近五年的父亲而言,或许是真理也说不一定。
真正的李晟在下午时终於又发讯息过来,蓝澜怕触发那只手机鬼,没敢在联络软件上提那些发疯文学,等到天南地北的三人正式在陈哥家聚会,他才说了撞鬼的事,把李晟吓的当场脸色发白,越想越害怕,胃口都变小了,只剩蓝澜敞开了吃,边吃边称赞陈哥的手艺。
吃饱饭後,陈哥一双读初中的儿女拿来手机,害羞的问蓝澜能不能拍照。
拍完後,女儿坐到了他身旁,扑闪着遗传自妈妈的大眼睛纯真的问蓝澜是不是明星,是的话要喊同学一起给蓝澜打榜。
李晟在旁边笑出鸡叫,陈哥则是敏锐的打开老父亲的开关,看向战友的眼神都戒备起来了。
蓝澜叉了块水果,朝小朋友摇摇食指,「我不是明星。」
他的语气有些淡漠,李晟和陈哥都是一愣,以为他要说什麽人生哲理,就听下一句是:「我只是一个长得特别帅的普通人。」
在谢梁勋的豪宅中度过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上下课有人接送的一个月後,蓝澜婉拒了谢大少的威逼利诱,提着行李箱、口袋里揣着小熊玩偶直奔回装修好的甜蜜小家。
其实早在第一个副本结束後没多久,他进游戏的理由就消失了,可惜契约一旦签下,就无法中途退出。
除非通关或死亡。
只能祈祷,希望这次副本恐怖元素可以少一些……
打开手机上的羊角图标,弹出一个从24小时开始倒计时的时钟,现在已经倒数至五分钟了。
蓝澜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这种倒计时带来的心理压力,特别是当倒计时结束後需要面对的尽是些恐怖玩意,稍有不慎还会送命。
所以玩家大多都会出现船员效应,在副本中绷紧神经、智商超模,一出副本就是及时行乐,放纵无比。
越是资深的玩家,越会对生命产生某种无所谓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