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没有留下任何值钱的东西。
”“我在荒野上找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在一个山坳里找到她的右手。
”“我后来才知道,暴民不允许族群成员离开邪恶之地。
所有暴民体内都有一个类似于信号追踪器的信号发射装置。
当初我把她从荒野上救活的时候,她就打定主意跟我一块儿好好过日子,所以背着我想方设法把那个装置从体内挖出。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管用。
因为早在很多年前她掏出来的时候,定位信号已经发出去,暴民虽然当时没找到她,却一直派人在定位区域反复搜寻,直到后来……”“我曾经找到了我的信仰,但是我没能守住她。
我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至于现在……”杨力耕抬起头,疲惫淡漠的目光直接迎上凌子涵的双眼。
他斜靠在椅子上,摊开双手,毫无防备露出胸口最重要的致命部位。
“年轻人,你看得很准。
没错,是我把消息偷偷告诉了碎骨帮的人。
王超答应事成之后分给我一个银角。
”“我老了,很多事情就算想做也力不从心。
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能打,后来就渐渐淡了这方面的心思。
”“我不会跟你说什么“对不起”。
想杀我就来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你可以把我的人头砍下来卖给医生联合协会,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他显得很坦然,只是说话语气显得有些艰难。
在场众人陷入了沉默。
廖秋翕张了几下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凌子涵用探究的目光细细打量着杨力耕,仿佛要将这具老迈不堪的腐朽身体彻底看穿。
一名酒馆里的常客实在忍不住,他走到凌子涵身边,脸上带着几分不忍的神情低声劝道:“这件事……要不就算了吧!”凌子涵平静地侧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仿佛是一个特殊开端,另一位酒客也发出感慨的声音:“这年头,大家活着都不容易。
我跟老杨认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些事情。
要我说,老杨给碎骨帮的人透露消息,这事儿的确做得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