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里,是顾知意那张写满委屈和无措的脸。
我关掉手机,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名叫“自由”的感觉。
从此以后,天高海阔。
9
国外的两年,时间过得像被按了快进键。
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实验室里,偶尔跟着导师去参加一些高端得不行的学术会议。
我的导师很喜欢我,说我身上有股狠劲儿,做研究就需要这种不要命的劲头。
我只知道,我喜欢这种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一件事情上的感觉。
它让我觉得充实,觉得每一秒都握在自己手里。
我和徐静的联系从没断过。
当然,也少不了顾家的消息。
“我跟你说,顾氏最近的财报,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徐静在电话里幸灾乐祸,“听说好几个大项目都黄了,全是你那个好妹妹的手笔。你哥为了给她擦屁股,都快住在公司了,结果越擦越脏。”
我一边处理着实验数据,一边“嗯”了一声。
“你猜怎么着?圈子里都在传,说顾家养了个只会花钱的废物,把亲生的摇钱树给推出去了。现在想找你,估计是想让你回去救火呢。”
我笑了笑,没接话。
救火?我连他们家烧成什么样都懒得看一眼。
没想到,徐静的话很快就应验了。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我刚从实验室出来,手机就响了。
一个陌生的越洋号码。
我接了,里面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遥远的声音。
是顾建业。
“明心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温和,还有点小心翼翼,“在国外……还习惯吗?”
“挺好的,”我言简意赅,“爸,有事吗?”
这种直接,让他噎了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重新组织好语言,“是这样,你妈妈她……很想你。我们商量了一下,想过去看看你,顺便也旅旅游。”
我差点笑出声。想我?两年来,除了过年时群发的祝福短信,苏婉没主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我这边很忙,没时间招待你们。”我看着来来往往的金发碧眼,语气平静。
“你这孩子,爸妈去看你,怎么叫招待呢?”顾建业的声音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我们就是想看看你住的地方,看看你的学校。你把详细地址发给我,我来安排。”
他还是老样子,习惯了发号施令。
“不方便。”我再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