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脚步。
绕过最后一道山梁时,虎营演武场的景象撞进眼底——
左相程砚之穿着玄色朝服,正站在点将台上。
他脚边摊着明黄圣旨,玉扳指在晨光里晃得人眼花。
台下三大副将流川、陈司、周成呈品字站定,盔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二十步外倒着七八个士兵,刀枪散了一地,连旗杆都被劈断了半截。
“程大人这是要做什么?“流川按着腰间横刀,指节发白,“虎军只认翼王虎符,没有虎符,便是皇帝亲临也调不动一兵一卒!“
“放肆!“左相身后的灰衣人突然动了。
他像片被风卷起的落叶,脚尖点着演武场的青石板,瞬间到了流川面前。
琉白瞳孔骤缩——这是内家高手才有的“踏雪无痕“,天辰国能练到这地步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噗!“
流川的横刀刚出鞘三寸,便被灰衣人一掌拍在胸口。
他整个人飞出去撞在旗杆上,嘴角溢出黑血。
陈司和周成同时抽刀来救,却被灰衣人反手两指戳中手腕。
两把刀“当啷“落地,两人捂着腕骨跪在地上,额角的汗砸在青石板上。
“现在可愿接旨?“左相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衣袖,“太子殿下说了,只要虎军归他节制,三位副将的官阶连升三级。“
周成“呸“地吐了口血沫:“老子的刀只认翼王!“
灰衣人抬手指向周成咽喉,左相却抬手止住:“别急,等翼王的尸骨凉透了,再慢慢收拾他们。“他望着演武场东边的山梁,嘴角勾起冷笑,“听说前日山火烧了三天三夜,连条活物都没剩。
秋痕那小子倒是忠心,守着火场哭了半夜——“
“活物?“
清冷的声音像块冰砸进沸水。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左相猛地转头,看见山梁上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玄衣猎猎,腰间虎符在晨雾里泛着金光;女子素色裙裾被风掀起,腕间檀木珠串闪着温润的光。
“翼翼王殿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司。
他踉跄着爬起来,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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