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告诉耿节度,他这是在挖自家根基,再不停手,那离败亡就不远了!”
刘淮冷声说完之后,又低头思量了片刻。
难道要在此时先与耿京拼命不成?
不管秋收了,不管金国了,咱们义军内部先论个高低再说?
将怒气强行压下去之后,刘淮复又对时白驹说道:“另外,小时,我以个人身份拜托你,告诉那个什么孔先生……”
时白驹连忙说道:“孔端起……”
“告诉孔端起。”刘淮神色俱厉:“这件事我很恼怒,我一定会处置他。至于如何处置,那就得看他怎么补救了。”
时白驹愣了片刻,方才点头:“大郎君思量长远,我不能及。”
这场火虽然是耿京与孔端燃的,但到了此时,显然已经彻底失控。
正如同开始混战之后,战争的结局就是由那些统领官与都头决定的一般,如今东平府与兖州的结局也是那些地方豪强以及中低层军头所决定的。
如今的形势,已经不是说耿京大喝一声停手就能停住的了。
因为形势户们面对普通百姓,有一百种手段来进行逼迫,以天平军的监管手段,对此几乎是毫无办法。
而刘淮的意思很简单,我很生气,我一定会翻旧账,如果你们猖狂到底,到时候我用刀子问罪的时候,不要喊冤就是了。
这种威胁很浅显,具体管不管用还是要看被威胁之人害不害怕。
但在山东这地界,谁不害怕他刘大郎?
你不害怕,行啊,你也去捉个金国皇帝好不好?
有这句威胁,兖州、东平府、泰安州这三地百姓的日子没准就好过许多。
“都统郎君,既然如此,我就告退了。”
眼见话题结束,时白驹想要拱手退下却被刘淮抬手阻止:“慢着,左右,将他衣甲扒了。”
说着,刘淮从战马鞍鞯侧面取下马鞭子。
见飞虎甲士真的要扒下自家将主的盔甲,时白驹的亲兵瞬间大急,强行按下心中畏惧,就要去上前阻拦,却被时白驹呵斥:“退下,你们懂什么?这是大郎君对我好!”
说着,时白驹自己脱下盔甲,露出白花花的腱子肉,转过身去,将后背露给刘淮。
刘淮自然也不客气,挥动马鞭,结结实实的抽了二十鞭子。
时白驹白皙的背后瞬间红肿出血,而他只是咬紧牙关不语,任由斗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
“走吧。”刘淮收起马鞭:“你以后好自为之。”
“谢大郎君。”时白驹龇牙咧嘴的穿上了衣服,随即慌忙翻身上马,带着亲卫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