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智却在劝阻虞允文,万万不能再杀掉另一个岳飞了。
且不说以殿前司的实力,能不能在刘淮反应过来之前,就用重兵将这二百甲骑围住。
现在宋国的心腹之患依旧还是金国,还没有北伐成功,收复失地之前,是不能杀刘淮这种有功之臣的。
哪怕虞允文明明知道,以后两人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此时也不能动手!
否则岂不是寒了心向宋国的豪杰之心?
想到这里,虞允文再次深深看了刘淮一眼:“刘大郎,老夫曾经是真的想要让你在来日成为大宋的宰执,但如今看来,接下来一段路咱们还可以同行,但到了最后,还是会分道扬镳的。”
刘淮也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虞相公,大宋到了如今的半壁江山,偏安一隅,不是我的责任,也不是我的罪过。”
虞允文摇头,随后恳切说道:“老夫自然知道这不是大郎你的责任,但大宋官家是汉家天子,而你刘大郎是汉家苗裔,平日里打得也是汉家旗号,如何不能匡扶宋室,共创大业呢?”
刘淮的言语同样诚恳:“虞相公,不瞒您说,我之前内心中的确有这等想法。靖难军或者说忠义军一开始就是从宋军中脱胎而出的,军中想着报效宋国之人数不胜数,我身在其中,即便有了野心,见到这般行状,却还是有些犹疑。”
“但是,此番南下一路看来,你们是救不了天下的。莫说天下,难道宋国朝廷就能真的将两淮的乱局平定吗?若不是靖难大军此番出力甚大,虞相公信不信现在两淮的民乱就已经波及四方了?”
虞允文连连摇头叹气,却不想再辩下去了:“大郎,你有你的选择,老夫也同样有自己的坚持,如今大敌依旧是金国,咱们不如约定,只要一日不灭金,你就一日不叛宋,如何?”
刘淮笑着说道:“虞相公为何对我如此优容?莫非也觉得我能成大事?”
虞允文也笑了:“谁让刘大郎乃是唯一可以与金贼正面争锋的大将呢?刘锜已死,成闵老矣,吴璘坐镇蜀地,李显忠需护卫江南,余者更是碌碌,除了魏公还有刘大郎,还有谁能肩负北伐重任呢?”
刘淮笑着点头,起身上前,与虞允文击掌为誓。
虞允文起身,再次深深看了刘淮一眼,随后就走出了大门。
刘淮知道,这番摊牌之后,虞允文这名孝宗年间的唯一独相肯定要有反制措施了,但刘淮不怕。
与政治态度不鲜明所造成的后果相比,虞允文的态度只能算是毛毛雨了。
尽心费力分裂了金国之后,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要靠战场上的胜负来抉择,而这正是刘淮所擅长的。
是时候该回山东了。
但在回到山东之前,刘淮还有一件重要事情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