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画角三四声
“这就是信号了!”张白鱼听闻号角声,立即起身,飞脚踹开了身前的暗门,也没有遮掩身形,径直持刀盾当先杀入。
“杀贼!”二十名悍卒也同时吐出了口中衔枚大吼出声,他们在冲出暗道来到宽阔偏院围城画角三四声
蒲察林汇集了五个拉倒木栏、却因为靠近未开的营门而躲过第一次冲击的金军甲士,搜罗了战场上散落的战马,打开营门冲了出去,刚要绕了一圈从木栏倒塌的地方高喊着杀向宋军的后背,却见到从山下复又冲上来十余名甲骑,为首之人身后打着一面‘时’字大旗。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为首的将领举起长矛:“爷爷唤作时俊,到了下边,莫要喊屈!”
“报仇啊!”十余宋军甲骑大恨出声,随后各自挺着兵刃,猛扑向了蒲察林。
宋军的愤怒是可以想象的,在这场大溃败中,谁没有几个故友窝窝囊囊的死去?
两淮自古繁华,像时俊这种还算厚道的统制官更是带着大伙干些买卖赚钱,不少军士都已经在淮西置办了家产,娶妻生子安了家。
金人一来,什么都没了。
家没了,浑家被掳走了,儿女爹娘被杀了,军中的袍泽兄弟也死了。
人在人群中自然就会被气氛感染,当所有人都在狼狈而逃时,这些人也自然会被裹挟在其中。而当所有人全都愤怒反击时,这些人也同样会不计生死。
蒲察林愤怒大吼,同样放弃了袭击靖难军的背后,正面与时俊等人冲杀到了一起。
虽然宋军要比金军人数多一倍,虽然双方距离过近,都没有将战马速度加到极致,但蒲察林凭借精湛的马术还是与时俊杀得难解难分。
平白挨了两刀之后,虽然有盔甲作防护,没有受伤,但时俊依旧是疼得龇牙咧嘴,蒲察林则是状若疯虎,竟然是不闪不避的与时俊展开了搏杀。
瞅准了一个机会之后,时俊拼着用披膊挡下一刀,长矛如灵蛇吐信般刺出,沿着蒲察林肩窝盔甲缝隙处刺了进去。蒲察林却是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依旧要挥舞长刀,当头劈下。
撕扯间,两人的力气全都使错了,难以在马上维持,双脚脱离了马镫,跌落下马。
时俊在地上翻滚了一圈,从腰间抽出瓜锤,摇摇晃晃站起来之后,见蒲察林想要抽出肩膀上的长矛,迅速向前一步,抡起瓜锤,狠狠砸在了蒲察林的头盔上。
蒲察林摇晃着向后退了两步,放弃拔出矛头,同样将手伸到了腰间的页锤上,然而时俊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推了一把长矛,将蒲察林推倒在地,随后双手握锤,如同劈柴一般,大吼着将锤头砸在蒲察林的头盔上。
数下之后,蒲察林彻底不动了,而时俊却像是在泄愤一般,继续挥舞瓜锤,直到将蒲察林头盔砸扁之后方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