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场牛刀小试的时候,就对金军甲骑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随我来!”战斗已经打响,刘淮自然也不会闲着,他指挥着亲卫分裂从战场的左右绕过,向着金军甲骑的后路包去。
仆散浑坦不愧是老将,保命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他的位置在甲骑的最前方,但摔倒之后,即便脑子不清醒,却依然能够凭借本能,连滚带爬的退到后方。
幸亏此时金军甲骑已经被逼停,而且挤成了一团。否则仅仅是马蹄践踏,就够这厮喝一壶的。
仆散浑坦扶着胳膊艰难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脱下甲胄,随后推下一名甲骑,抢过对方的战马,趁刘淮还没有率甲骑合围的空档,从侧后方一溜烟的拍马逃了。
一番动作堪称流畅至极,莫说汉军没有发现,就连金军自己也没有察觉,自家将军已经逃的没影了,甚至仆散浑坦的几个亲卫还在急吼吼的向前厮杀,试图救援自家将主。
仆散浑坦逃出包围圈后,根本不该怠慢,扫了一眼战场局势,直接绕城而走,来到了历城北门。
此处由于远离战场,也只有些许汉军游骑探查情况,可饶是如此,也不是此时的仆散浑坦能够应对的,他尽量不惹起任何注意力,从墙根地下开始叫门。
城头守将自然是见过仆散浑坦这名新任济南尹的,见他如此狼狈,也是惊骇异常,连忙垂下箩筐,将仆散浑坦拽了上来。
“快!快去传令,关北城门!放千斤闸!一定要死守住!”仆散浑坦犹如疯癫,大声下令道:“让尤彪去!这厮拿了大金这么多好处!让他去拼命!”
“尤将军已经去了,刚刚正与汉儿贼厮杀。”有军官慌忙离去,也有军官在一旁劝慰:“南城门处有一千兵马,还有拒马,绝对不会失守的。”
仆散浑坦连连点头,却不知道是因为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势,还是因为这厮被寒风吹得,竟然有浑身颤抖之态。
周围金国官员军士皆是面面相觑,心中也有些悚然。
直到刘芬都赶来了,仆散浑坦方才回过神来,却依旧惊魂未定的说道:“这仗没法打了,汉儿今非昔比,幽燕以南都不得保,咱们得想办法跟陛下发信,让他做好当辽国的准备。”
这事是能当众说的吗?
刘芬恨不得直接抽仆散浑坦一耳光,然而见到对方那副狼狈模样,还是强忍住了。
他将周围一圈人赶到一旁,方才低声对仆散浑坦喝道:“你糊涂了吗?还是已经丧胆?如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动摇人心的话?”
仆散浑坦扶着女墙站了起来,失魂落魄的摇头说道:“我若是丧胆了,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如何又回到历城?我已经答应左相要守到十二月十五,那就一定要把这二十多天捱过去,死也要撑过去!”
见仆散浑坦重新振作起来,刘芬也稍稍安心,却又立即想到之前仆散浑坦的言语:“什么叫燕云以南不可守?”
仆散浑坦想到刚刚的情景,又由此想到在城外被围杀的亲兵精锐,心中恐惧更甚:“刘大判,你只是文臣,不懂的。汉儿的气势已经起来了,他们已经习惯了大胜,所以会一直大胜下去,就像我大金开国一般……我大金已经成了大辽……我……”
说到最后,仆散浑坦再次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
刘芬见状,有些无奈,又有些惶恐,只能对仆散浑坦那些赶过来的亲兵说道:“让府尹歇息片刻……唉……”
说着,刘芬就在城头上跨上马匹,到各处巡视起来,他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这二十多日真的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