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中有个声音告诉我,如果我再不踏出去的话,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苏景昀了。
我将明天当作是最後的机会,怀抱着这样的机会沉沉睡去。
周日的凌晨还未破晓,家用电话不断响起,当我接听起来时,连话也来不及对对方说便挂了电话叫醒游曲开车载我去麓谷。
一路上,我的心脏彷佛擂着鼓一般无法冷静,直到看见苏景昀的家燃着熊熊大火,心脏重重地ch0u了一下,痛得无法形容。
「苏景昀呢?」我对任何一个来帮忙的村民问道。
「别担心,他被救走了,没事的,他还活着。」
我暂时放下心,可是,「那、那徐秀敏呢?」
游曲一脸悲伤将我揽进她的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
「应该没办法了,她还在屋子里。」她轻轻说,不断安慰着其实并不难过的我。
我有什麽好难过的?我看起来很难过吗?
两行热泪滑过我的脸颊,我这才迟缓地发觉自己哭了,看着不断冲高的烈焰,我想起自己对苏景昀说过的话。
「这辈子,我都不想看到你,永远。」
我有个预感,而这个预感将会实现。
我呆滞看着无法控制的熊熊大火,即使洒水了许久火势仍然不见扑灭,直到朝yan升起,余烬仍然顽强地冒着星火。
我问游曲苏景昀去了哪里、哪一家医院?可游曲的回答都是不知道,班上同学也不知道、就连老师也不知道,想当然尔山村中的人也不知道。
他就这样消失了,被救护车载走之後,消失在了某一个地方,下落不明。
火灾之後的每一天我都辗转难眠,每一天都吃不下饭、每一天都提心吊胆地想知道苏景昀在哪里,家都没了,可怜的他会去哪里?能去哪里?
他会发生什麽事情?他现在好吗?有受伤吗?
火灾之後的每一天,我每一天都在想着。
假如重新遇到苏景昀,我要跟他说什麽。
时间又过去一周,老师终於在班会中说了苏景昀的事情。
「各位,我想在新闻播出之前跟大家说一下,苏景昀将会转学到高雄,他将会被白静晨的亲生父母收养,请大家给苏景昀祝福。」
随着老师将课本敲在桌上的声音结束,我很慢地才意识到,我与苏景昀要真正地迈向结束了。
晚间,新闻播放着关於苏景昀与白静晨的亲生父母──白令谊、古梅萱的事情。
当记者询问为什麽要收养嫌疑犯的孩子时,古梅萱道:「当初在静晨的案件终结,苏复然自杀时,我们就有产生要照顾他小孩的想法,因为我们都同意,因为舆论上的暴力引起自杀是错误的事情,这件事说起来,苏复然与他的家人也都是受害者,现在苏景昀成了孤儿,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安顿苏景昀,给他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
「那麽绑架白静晨的犯人就这样被原谅了吗?你们会继续要求警方追查绑架白静晨的人吗?」
「绑架静晨的凶手我们永远不可能原谅他,但是事实已经证明了苏复然是无辜的,我们不可能将罪责强加给他,证据会说话,苏复然是清白的,所以他们家更不应该遭受到长年以来这样的对待,苏景昀也是。」
「苏复然是清白的那麽徐秀敏呢?您觉得徐秀敏是不是绑架白静晨的凶手呢?」
「徐秀敏有jg神疾病,她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jg神科医生也监定过了,她之所以呼唤静晨都是因为电视上一直播放静晨的新闻,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