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乾枯的手指,搔了搔自己的掌心。
安涅芙蕾无声地从怀中取出另一小块乾粮,
轻轻放在桌边。
老头眼睛一亮,立即伸手攫住,塞进破布下,
像怕谁抢走一般迅速。
「……那阵子,村子里的人……变得怪怪的。」
「神神叨叨,不敢说话,白天也关着门。」
「有几次我去,村口站着些陌生的家伙——」
他压低声音,
眼珠乱转,像在防着什麽。
「穿黑披风,戴着鬼脸面具,不讲话,也不笑。」
「从西南那片烂地来的。」
「那边……有座破塔,半截断了,像个si掉的骨头。」
说到这里,老头猛地咳嗽起来,
捂着嘴,几乎要把自己埋进破布堆里。
「别再问了。」
「再问……连命都没了……」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像是在咒骂,又像在哀求。
安涅芙蕾站在原地,闭上了眼。
就在老人最後吐出「西南」的瞬间,
一道细微而破碎的灵魂波动,
像寒冰裂开的缝隙,
从远方荒地那头,悄然渗入她的感知。
破碎。
狂乱。
彷佛有什麽,尚未si去的东西,在沉眠。
她睁开眼。
目光如冰霜无声覆盖。
「走。」
她对伊文低声说。
伊文怔怔抬头,什麽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