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清扫战线,一边通过耳麦下达指令:
"东南角再补一队。别留缝隙。"
"西侧确认清场,撤离路线全封死。"
指令干脆冷静,连喘息都几乎听不见。
局势迅速收拢。
但就在回撤收尾时,一发流弹擦破了他的肩膀,子弹划破作战服,血迅速渗了出来。
沈砚动作未停,只是换了个掩护角度,冷静确认无异常后,继续指挥最后的收网。等所有敌方人员清理完毕,营地周边重新归于死寂。
耳麦频道传来各小组确认完毕的报告。
沈砚扫了一圈战场,收枪,低声道:
"清场结束,回防。"
回到临时营地后,医疗兵上前欲检查。
沈砚偏头挡开:"自己来。"声音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医疗兵递过急救包后识趣地退开,沈砚走到废弃指挥车旁,打开门,在昏暗的光线下,自己处理伤口。
冷水冲洗,止血,缠绷带,每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像在处理一件普通装备。
绷带扎好后,他靠在车门边,拉开作战服扣子,低头点开随身终端。屏幕上,一条新信息静静躺着。
祁眠发来的。
【我已经到家了,一切顺利。】
短短一句,朴素平静,却带着一种低低的力量,从另一端穿过荒芜夜色,穿到他手中。
沈砚盯着那行字,指节敲了敲终端背面。
没有回。只是轻轻收好,扣进内侧口袋,像把一份沉甸甸的什么东西,藏进了最深的地方。
夜风呼啸,卷起尘土拍打着车窗。
巡逻小队在远处换岗,警报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基地之外的世界依然危机四伏。
沈砚闭上眼,靠在座位里短暂休息。伤口隐隐作痛,但他的呼吸稳如一台高速运转的冷静机器。
在这片沉寂而荒凉的夜色里,他一手握紧责任,一手紧紧攥住那道遥远又安静的微光。
在枪林弹雨之外,他还在默默守着另一场更隐秘、更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