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穿着半旧的铠甲,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比白天多了点烟火气,却还是透着股子紧绷。
咏林河见他俩进来,手里把玩着酒杯,语气听着热情,却没起身说道:
“睿公公可算来了,快坐。这西北地儿偏,没什么精细吃食,就炖了锅羊肉暖身子,公公别嫌弃。”
王睿和白雨曦找了个位置坐下,笑着说道:
“大将军这话可就见外了!能在这风沙地里吃上热乎肉,奴才已经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嫌弃?”
然而心里却骂你他妈有好吃的却给老子啃馊了的窝窝头。
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白眼狼,老子当初就不推荐你当平叛南疆的大将军了。
旁边的小兵走过来过来给王睿和白雨曦倒酒。
咏林河端起自己的酒杯,先冲帐两边的将帅举了举说道:
“将军们,今天喊你们来,一是给睿公公接风,二也是跟公公说说咱们西北的难处,让京里来的人也知道,咱们和瓦真作战不容易!”
将帅们纷纷端起酒杯,齐声应和道:
“大将军说的是!”
王睿也跟着端起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酒劲儿挺冲,辣得他嗓子火辣辣的。
咏林河眼神扫过王睿,话却像是在跟所有人说道:
“睿公公在京里待着,怕是不知道这西北有多惨。瓦真人那伙人跟疯了似的,一路从北边往南打,城一座接一座地丢,兵一波接一波地死。”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赵烈将军你们知道吧?就是之前的西北统帅,半夜被瓦真人摸进了大营,直接把脑袋砍下来插在了旗帜上,导致我现在睡觉都不敢闭眼,生怕脑袋被人砍下来。”
这话一落,帐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连羊肉锅咕嘟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楚。
看到王睿没有说话,咏林河叹了口气,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仰头灌了下去。
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流,他也没擦,看着帐里的人,语气加重了说道:
“我那会儿刚在南疆打完尚耿孔,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后背那道口子,现在下雨还疼呢!结果圣旨一到,让我立马往西北赶,我带着亲兵,日夜兼程,马都跑死了三匹。”
他指着自己的靴子,继续说道:
“到这儿的时候,云城刚丢,弟兄们跟丢了魂似的,连拿兵器的劲儿都快没了。也是老天保佑,我带着人跟瓦真人拼了三回,才算把他们的攻势给止住。不然啊,现在这京城,指不定早就换了姓,太后能不能安稳坐在宫里,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