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看过多次太医为她施针,时间久了,也就会了。
太医说过,任倾雪的体质特殊,扎的穴位要格外小心,也需比别人多扎三个穴位。
宋时檐手法娴熟,任倾雪施过针后,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她看见宋时檐正在用温毛巾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眼泪再次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她想抓宋时檐的衣角,却发现他崭新的衣服上有好几道撕裂的口子,想必定是来时着急,摔了不知多少次,才会将衣服磨损成这样。
宋时檐见她醒了,那双好看的瑞凤眼也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轻柔地拍了拍任倾雪的头,细声说道:“言淮景就在门外,你莫要激动。车坏了就坏了,我再做便是,你照顾好自己才是紧要的。”
任倾雪抓过言淮景的手腕,将他宽大的袖子一点点向上挽了起来。
宋时檐手指处有很多擦痕,手臂,手肘上皆是淤青。
她不由地心疼起宋时檐。
他向来如此,如春风般和煦,如阳光般温暖。
即便自己已经摔得全身酸疼,依旧第一时间想的是她。
叫她如何不动心。
宋时檐见任倾雪盯着他的伤处愣神,宠溺地揉了揉任倾雪的头,“我不疼的。”说着将自己的袖子放了下来。
宋时檐握着任倾雪的手,细细地抚摸着她的每一根手指。
曾经那双纤细白玉般的手,已粗糙了些许。
他无法想象这几年任倾雪是怎么挺过来的,在每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夜,她究竟靠着多大的毅力才坚持下来。
宋时檐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他微微垂眼,跟她对视,眼底的柔情似要溢了出来,“倾雪,你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首要想到的就是自己,你要好好爱护自己,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你伤害自己,知道了吗?”
他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任倾雪整颗心跟着宋时檐的柔情软了下来。
她眼含热泪,微微点了点头。
宋时檐顺势擦下她眼角的细泪,在她的额头轻柔地吻了一下。
——
门外响起言淮景不耐烦的敲门声,“还没醒吗?你到底行不行啊!”
任倾雪的心仿佛一下跌进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