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陆淮颂面前的酒杯毫无征兆地砸落,簌簌流出的酒像鲜血般将地毯染红。
而他像没看到似的,垂眸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仿佛秦萧嘴里的“新郎官”不是他。
“你差不多得了。”
江宇瞥了秦萧一眼,警告似地说。
“哎,”秦萧无所谓地摆摆手,“这些话媒体这些年都说烂了,颂哥要在意这些,早就封住那些媒体的口了。”
“是啊,”林笑试探性地看了陆淮颂一眼,大着胆子说,“乔宁这个毒妇,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要我说,她爸撞死人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她肯定一早知道婚礼当天要发生什么,才急着在婚礼前一天瞒着所有人拉颂哥领证。”
“不然陆太太的位置能是她的?”
“哎哎哎,”江宇抬手制止了林笑,“有些事私下里知道就好,没必要放到台面上来说。”
林笑白了他一眼,娇嗔地嘟囔一句,“这不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嗤笑。
乔宁站在阴影里,听着周围人的笑声,像被泡在冰水里,从头到脚都凉得彻底。
换做以前,她势必冲上去,一人一个大嘴巴子,抽他们个干净利落。
可她不能,乔宁指尖微颤,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眼,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三年前大婚,她满心欢喜地准备和陆淮颂交换戒指,大门却被保镖“哗”地一下打开。
“死人了!”
“陆总被乔英撞死了!”
全场哗然,乔宁跟着众人夺门而出。
在此起彼伏的警笛声中,她看到陆伯父浑身血污地被人从车内抬出来,看到父亲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驾驶座上疯狂阴鸷地大笑……
从那之后,乔家一落千丈,濒临破产,叔伯纷纷逃到外地接手子公司,留下乔宁一人承受陆家的怒火。
回忆当初,就像是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不说这个了。”
秦萧颇有些头疼地看着为首的男人,“淮颂,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她离婚,顾清瑶早就等不及了,三天两头来找我做你的工作。”
“烦都烦死了。”
乔宁微微抬眼。
众目睽睽中,陆淮颂一挑眉,喉结上下滚动,朝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烟雾缭绕中,那双寒潭一样的眸子浮起一丝讥诮,“不急。”
“我还没玩腻她。”
众人哄堂大笑。
“不愧是颂哥,当年宠得跟宝贝似的,狠起来倒是没人比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