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还会传来细碎的笑声。
将她打发走后,所有人都开心了。
寿宴照常进行。
冰冷的石砖上嵌着一颗一颗的小石子,乔宁的膝盖被磨得生疼,腰椎也跟着作乱,一度隐隐作痛。
乔宁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色,风逐渐变大,老槐树上的吉祥结也跟着摇摆。
父亲常常夸赞她,她这人就算有千般不是,总有个忘性大的好处。
一些不开心的事,也就难受那么一会,没过多久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可为什么她已经痛苦了整整四年,苦痛却完全没有消散的趋势。
乔宁有时能听到里头的交谈声。
“淮颂,你跟三婶说实话,你一直拖着不跟那贱人离婚,不会还爱着她吧。”
“怎么可能?”
“那你要为清瑶想想啊,人家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到底什么时候和她离了?”
“你要是嫌麻烦,直接交给律师去办,你签个字就成。”
“好…我有时间就去。”
……
“他妈的。”
乔宁盯着厅堂里那一抹高大宽阔的身影,眼泪还是忍不住砸到石砖上。
……
不知过了多久,“轰隆”,一声惊雷落下。
寿诞将歇,陆家人陆陆续续出来,经过她时不免落下一声不屑的冷哼。
乔宁的膝盖疼得直抽,仍挺直腰杆,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啪嗒啪嗒”,几乎没有任何缓冲,暴雨倾盆而下。
乔宁高烧将将才好,又暴露在雨下,寒意自身体内部往外渗,冷得她直打颤。
陆淮颂撑着黑伞走出来,瞳仁像浸了墨的冷玉,垂眸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知错了吗?”
乔宁勉力睁开被雨糊得不成样子的眼睛,心被搅得血肉模糊,始终沉默不语。
这时顾清瑶小跑几步,挽住了陆淮颂的臂弯,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淮颂哥,要不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