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辰屿看出她的心事,轻声道:“我送你回府。”
走出宫门时,楚垂容双腿一软,差点跌倒。温辰屿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搀住,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了起来。
“不必如此……”楚垂容挣扎着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别逞强。”温辰屿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你已经用尽全力了。”
楚垂容不再反抗,身子轻轻靠在温辰屿结实的胸膛上。她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莫名给了她一丝安全感。
月色如水,照在两人身上,投下一片交叠的影子。
“言玉会怎么样?”楚垂容忽然问道。
温辰屿沉默片刻:“以他的罪行,难逃一死。”
楚垂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报仇的快感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强烈,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感。
“后悔吗?”温辰屿低头看她,目光炯炯。
楚垂容摇摇头:“怎会后悔?他欠我的,十倍百倍都还不清。”
路过一处拱桥时,楚垂容忽然说道:“放我下来吧,我想在这里站一会儿。”
温辰屿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将她放下,但手依然扶着她的腰,生怕她站不稳。
楚垂容倚着桥栏,望着水中摇曳的月影,忽然笑了:“记得当初我被送入辛者库那天,也是这样的月色。那时我恨不得跳下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温辰屿的手微微收紧:“现在不会了。”
楚垂容转头看他,月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眼睛却亮得惊人:“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什么?”
“活着。”楚垂容轻声说,“好好活着,看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一个个得到应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