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辰屿没有回应,只微微点头,然后跟随她步入主屋。
室内一片混乱,梁流徽蜷缩在角落,手中紧紧攥着被撕裂的纱裙,脸色惨白。梁时木站在一旁,满眼怒火,周身环绕着几个小厮,看上去已经进入了失控状态。而几名下人间站着一位陌生男子,显然是来历不清的外人,他冷笑着朝梁流徽一步步逼近。
楚垂容只一眼,便将局势摸了个大概:梁流徽分明是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欺骗梁时木误以为有人闯入梁家对她无礼。她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子身影,那人静默低头,明显也是梁流徽的棋子,甚至其随身荷包里装了与梁流徽身份相干的暗物,极为可疑。
楚垂容突然轻轻拍掌,“梁时木,你还不醒目些?”
这一句响亮的提醒突兀而起,所有人都怔住了。梁时木眼中怒火未消,却偏偏被她一句话压回几分,几乎不甘地吼道:“楚垂容,这里不是你插手的地方!”
“哦?是了。”楚垂容轻飘飘地答应,却转头问那陌生男人,“敢问阁下如何得来的底气,竟敢闯如此地方,还动她的念头?”
男子一愣,看向楚垂容时眼底藏着明显的戒意。他张了张嘴却不敢答,梁流徽急忙几步上前:“姐姐——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今日不过是误会。”
楚垂容眼底精光一闪,唇角微扬冷笑出声,对梁流徽的虚伪眼神毫不掩饰厌恶。她一步步逼过去,截住梁流徽,一字一句道:“梁流徽,你不止一次想毁我名声。但你从未明白,这样的把戏,我已不再稀罕。”
梁流徽面色骤变,那掩饰得再好的弱柔全部被戳破,瞬间溃败如垂危将裂的织布。她无声后退一步,竟无言以对,只攥紧袖口,仿佛能挡住所有人的目光。
梁时木眉头紧皱,看向梁流徽的目光亦流露出几分挣扎。屋外,似有更多的人涌来,场内的空气近乎凝固成冰。
温辰屿缓步开口:“梁家到底能还有几分脸面,就看今日这场戏,到底如何收了。”
他执剑的手未动,楚垂容却挡在最前,平静地勾唇:“梁流徽,你好自为之。这一幕,终要落掉端详。”她眼底寒光愈渐聚拢,手腕轻轻翻转,踱步悠然。
一声低低的咆哮自外传来,却是梁老爷子亲自赶至,满堂屋内人霎时静默!
梁老爷子一进门,目光便如刀锋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他虽年迈,但那股子凌厉的气势丝毫不减,让屋内众人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好一出戏!”梁老爷子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谁这般大胆,敢在我梁家闹事!”
梁流徽眼泪瞬间涌出,踉跄着扑向梁老爷子:“祖父,您可要为徽儿做主啊!这人…这人他…”
“住口!”梁老爷子厉声打断,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名陌生男子,“你是何人?”
那男子面色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楚垂容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