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没见识,看到水能成冰便一惊一乍。
“丁家先前逼死我爹,如今又要逼死小人,小人不得已才动手反击,清者自清,事情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恳请高师爷留小人几年性命,容我查出逼死我爹的真相,让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安息。”
曹德毫不犹豫地丢出死鬼老爹。
一不求饶,二不献媚,一口一个为父申冤。
孝字大旗被曹德舞的虎虎生风。
高师爷闻言抬头瞥了曹德一眼:“几年?”
“一年足矣。”
一年之内混不出人模样,曹德不如找块豆腐碰死得了。
不论是衙门,还是县令,师爷,都不可能拿丁家怎么样。
乱世之中,朝廷无力统辖四方,县衙对于底层的控制力度也已经接近于无。
逐渐开始依仗地方宗族和豪强帮衬。
县衙得罪不起豪强。
丁文龙同样也不会为两个狗腿子,惹恼县老爷和二老爷。
一年时间正好捏在双方的心里承受范围之内。
“你既有冤情,为何不向县令大人鸣冤诉苦呢?”
高师爷看似随意道。
曹德满面堆笑道:“县令大人对师爷您信任有加,大事小情皆是交给您老处置,因此在小人心里,您和县令大人都是本地的父母青天。”
“哈哈哈,泼皮无赖能有你这口才,也是少见。”
一堆马屁拍得高师爷很是受用。
他和县令不但是同窗好友,更是同乡。
只恨家里囊中羞涩,无钱为他铺路,这才会屡屡落第,不得已跟着同窗好友,远赴他乡当一名幕僚先生。
“高师爷明鉴,只恨丁家逼死我父,害的曹某无人管束,浑浑噩噩虚度光阴,只恨未逢能引小人走上正途的饱学之士,师爷若是不弃,小人愿为您鞍前马后,尽些绵薄之力,感谢高师爷指点之恩。”
抱大腿,认靠山,给自己争取发展时间,说点肉麻话没啥丢人的。
大丈夫从来都是能屈能伸。
眼瞅着高师爷不置可否,曹德顺杆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