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中原东部要地,历来是兵家险要。
自上官弘接任徐州节度使,至今已有十五个年头了。
可徐州郡虽然地通南北,但四周皆是强敌,
守着山头容易,想要打出去,那就是千难万难。
赵元始八年,十二月下旬。
徐州的天气已经转寒,
旗帜飘扬,号角嗡鸣的军营中,
上官弘的营房里,辅兵们点起了炭火,让屋内温暖一些。
虎头椅上,正当宗师大将上官弘仰面捂着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时,
门布忽然被打开,北风‘呜呜’,夹杂着寒气,涌入营帐。
“秦辉,吴刚?!你们来的正好,”靠着主位,上官弘心力交瘁道,
“赵人占据中原已成定局,咱们徐州这几万兄弟吧。现在有两条路。”
“第一,投降赵国。第二,南下入楚,崔中书答应给我们一个郡的地盘。”
营房里,这是一个两难的事。
上官弘说降赵还是入楚,不如说是愿不愿意舍弃这一身主公之位。
有道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徐州再小,这一亩三分地,也是上官弘集团说了算。
可要是降赵,那能混成一个富户,保住后半生的命,都算是不错了。
“要不,咱们先打一仗,打疼了赵军再谈。”
营帐里,气氛压抑,久久无人说话。
见此,已经鬓发黑白相间的骑兵大将秦辉,向两个老伙计提出了建议。
打而促和!
虎头椅上,徐州节度使上官弘眼里闪过了犹豫。
可他尚未开口之际,堂下吴刚便色厉内敛道,“糊涂!万一咱们一触即溃呢。那岂不是命都没了。”
营房里,提出建议的秦辉绝望了。
当一个势力的首领跟主要元老,皆是瞻前顾后,不敢豪赌之辈时,
那注定了再高的才华,也是虚度光阴。
又想要好处,又怕有风险,天下有这好事?
秦辉很清楚,战场上拿不到的,谈判桌更拿不到。既然不敢打,那还不如早点降。
至少现在,还是整编节度使投降。若是到了楚国最后依旧要降,那恐怕只能当个农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