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见到老兄弟来看他,立刻哭着大骂皇帝的不是。
“周二当年在太原庙会,一碗汾河面都吃不起,还得跟同窗拼一碗,没有老夫,他能上山?”
“黑风寨那回,大伙都要砍了他,是谁一直护着他?”
“那……那是大娘子。”焦深在旁边小声的提醒。
“劫囚那会,被官家追杀,是谁跟太原衙役对砍?”
“这些年,狗日的同窗来了,周云就上去洒钱,还想回洛阳做官,我呸!”
中堂里,
十几个武川族人当面,铁坨子气的浑身颤抖,他拉着八瞎子,哭泣道,
“雪林的时候,打阿骨部那会,咱怕他死了,带着仅有的几百人,星夜支援。”
“就那会,他要下我们这些老人的兵权,是谁一直在支持他?”
“这……这个真是老当家,你得换一个事说。”八瞎子听到这里,也小声的提醒。
毕竟铁驼子,当时可是唱反调来着。
“你们,你们??气死我了,”中堂里,铁坨子在主位上,哭的撕心裂肺,
他趴桌打掌,苦着脸道,“老夫说的重点是雪林兵权的事吗?老夫说的是周二对不起咱。”
“武德殿那么多人,文武百官,赵国各族。他那样呵斥我,那样贬低我,老夫哪还有脸啊。”
“为了那些贱民、外人,他对不起我。他真会算账!”
说到武德殿。
焦府中堂里,不少人都是叹息的互相看了看,嘴巴欲言又止。
尤其是焦深跟八瞎子,他们两个可是看见,铁驼子全程在骂皇帝,
那些话,骂的可脏了。
这也就是赶上周云,要是别的君王,铁驼子可能就不是贬官这么简单了。
可不管怎么样。
现在焦府,铁驼子遭受大难,赵国职位全被免了,这些老兄弟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驼子要走了,皇帝罚银三万贯!
老实说,算轻的了,这些年,他光青果一项,收的就不止这个数。
只是,在幽州的权贵圈子里,曾经的顶级三爷变成了普通档次。
焦仁一直好面子,忍不了这个落差,也受不了闲言碎语,
所以他犹豫了一段时间,决定离开幽州。
要说驼子家的东西,那可比铜锣脑袋多了不知道几倍。
倒座房前院,一排马车塞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