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竹抬头望窗:好好的窗户不翻,非要走楼梯。
仇泷月站在蒲团旁边。
看似寻常的草编表面泛起了幽蓝微光,每一根凝意草都来自北海海底。这些千年灵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青转黑——它们正在吞噬主人周身失控的剑意,细长叶片上渐渐凝结出一道道乳白色的剑痕,使得草叶像是被冰霜打过一样。
仇泷月没有急着坐下去。
他发现这蒲团,有属于她的气息。
她曾坐在这蒲团上修炼……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有主动修炼,还坐在了他的蒲团上。
她在想我……
意识到这一点儿后,狂暴的元神似乎都注入了一丝清凉,他缓缓坐到蒲团上,那一瞬间,竟有一种久违的放松,让疼痛都稍稍缓解。
然下一刻,他就看到顾溪竹从窗户翻了进来。
听到她问:“你是不是很难受?”
她站在窗前,身后是如火的红花,灼灼盛开,似要将整扇窗棂点燃。恰逢一束阳光照在她身上,好似每一根发丝都在发光。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前。
可那一瞬,光穿透了窗棂,也穿透了他筑起的所有屏障。
她站在那里,身后是燃烧般的红,周身是流淌的阳光,而他的世界里——只有无尽的血煞气肆虐、神识撕扯的痛楚。
可她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落进来,像一捧白雪坠入焦土,像一粒星火落入长夜。
仇泷月说:“不难受。”他倏地一笑,“明日陪你去天城。”
顾溪竹其实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但是他此刻虽周身煞气浓郁,却也确实有理智。
加之从泰玄那得知他没有亲自动手sharen,又想起明日的确还有要事,故而她也没继续坚持。
实在是元神进去的话,不晓得要耽搁多久,现在还有挺多事要做,不能太……
耽溺其中!
顾溪竹说:“泰玄说你将那个万里木喂了九头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