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赌场出来,一直到返回悬崖别墅,许清安都没有再说话。
陆延洲忍受不了过于安静的气氛,率先打破沉默。
“抱歉,我不该带你去那种地方。”
舅舅想见一见许清安,他就把人带去了。
每每面对有关许清安的事,他就变得不像他自己,愚蠢又冲动。
“没关系,是我自己大意了。”
许清安不怪他,陆延洲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不说话,是因为脑子里一直浮现出墨镜男人的身影。
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她对魏斯律太过熟悉,如果那人坐着轮椅,她便能笃定那人就是魏斯律。
陆延洲看出她的心事重重,问:“你在想什么?”
许清安随口回道:“我在想怎么回去,机票都卖光了。”
她惊恐地发现,就算在赌场发生了小意外,她依旧贪恋这里的每一个时刻。
像是在沙漠跋涉太久的人,偶然闯入了有主的绿洲。
这里没有比安卡,没有魏斯律,没有束缚她的责任和道德。
她无法直视陆延洲的双眸,那汪深蓝引诱她跳进去,溺毙世俗的一切。
继续留在这里,她大概会堕落,变成卑鄙可耻的小偷。
陆延洲只看到她的云淡风轻,眸光黯淡了几分,想起昨晚的事,他没来由地烦闷。
两人各怀心事,隔着沙发沉默下来。
屋内只开了暖黄色的氛围灯,静得落针可闻。
今夜连海面都风平浪静,只有小雨淅淅沥沥砸在地上。
半晌后,陆延洲嗓音低哑地开口:“夜深了,早点休息。”
“嗯。”
许清安迈动步子上楼,引诱夏娃的撒旦在她脑子里叫嚣着,让她回头,让她往下走。
只要他轻唤一声,就能看到她自甘沉沦的渴求。
还好他没有……
她扑到床上,将脸埋进被褥里,停滞的呼吸大口释放出来。
陆延洲定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女人上楼时鲜活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