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洲在客厅用意语打电话,许清安等了十几分钟,惶惶开口。
“那个,领带多少钱?我赔你。”
陆延洲嘲弄地挑眉:“拿你男人的钱赔我?”
“我在思序的月薪有三万呢,这次回去肯定能拿到奖金……”
许清安算了算,似乎不够。
陆延洲身上没有任何名牌,因为全是手工定制,领带也不例外。
精良的料子,卓越的技术,昂贵的人工,七七八八加起来,一条领带抵得上她半年工资。
“那条领带是手工定制,全世界仅此一条,你要是想赔偿,就亲手给我做条一模一样的。”
陆延洲轻飘飘地说道,仿佛缝制一条领带的难度和做个沙包没区别。
许清安不想欠他的,只能应下。
“好。”
她把剪成两节的领带装进包里,好带回去比对料子和式样。
“这个还你,我没用过。”
她拿出叠得整齐的手帕,放在陆延洲坐着的沙发扶手上。
上次陆延洲在言陆集团把手帕给她后,她就用收纳袋装着,想着什么时候物归原主。
陆延洲看都没看,穿上大衣。
“走吧,出去吃饭。”
“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许清安围上羊绒围巾,抵御直往骨头里钻的湿寒。
陆延洲钻进车里,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既然签好了合同,那我买明天的机票先回去。”
许清安坐到后排,拿出手机订票,谁知年前的机票全部售罄。
陆延洲弯起唇角,打开车内的播放器。
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竖琴版本。
许清安高中时第一次去陆延洲家,他用竖琴弹了这首曲子给她听。
她坐在他身前一步之遥的地毯上,能清晰地看到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如何压住琴弦,又如何温柔地将其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