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那些细碎的温暖是真的,如今窒息的嫌隙也是真的。
两个人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许清安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十一点多。
平时这个点已经休息的魏斯律,独自在客厅看书。
他穿着黑色家居服,膝上盖着薄毯,侧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俊雅清冷。
双手捧着一本书,但他似乎久久没有翻动一页,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目光低垂,眉头笼着淡淡的沉郁之色。
车祸过后,他性情大变,让人捉摸不透。
许清安常常怀疑他只剩下一缕影子在世间游走,单薄沉寂如水中弦月,一碰就碎。
“去哪了?”
魏斯律嗓音低沉,眼睛依旧盯着手里的书。
“和叮咚吃饭。”
许清安脱下高跟鞋,换上松软的居家拖鞋。
许久没穿高跟鞋,今天穿了一天,双脚又酸又痛。
“要我推你去楼上吗?”
离开客厅前,她问了一句。
魏斯律放下书,算是默认。
“找白听冬商量怎样才能和我离婚?”
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语气颇为戏谑。
许清安把轮椅推进电梯,神情淡淡:“你知道的,我和谁商量都没用,除非你……”
魏斯律冷声打断:“想都别想。”
“我们认识十七年,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东西从不轻易松手。”
许清安当然知道,这让魏斯律年幼时就显得很霸道。
刚认识时,因为这一点,她还有点怕他。
车祸过后,偏执尤甚。
她认真回道:“我是人,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