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这词做的不好,而是与上次一般,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
又细细品味一番后,他抬起头,赞赏道:“南国的国主果然词采斐然。此词婉约清丽,情景交融,尤其‘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一句,将相思之苦与天地茫茫之感结合,意境深远,乃是上乘之作。”
陆尺对诗词并不精通,只能尽可能模仿着楚飞鸿老太傅点评诗作的模样。
得到他的肯定,欧阳穆老脸上也露出一丝了然,暗道坊间那些传言,实在是无稽之谈。
“世子慧眼。只是……在老夫看来!此词虽佳,若与世子那半首《将进酒》的豪迈不羁、气吞山河相比,在气魄与神韵上终究是落了下乘。”
欧阳穆话锋随即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复杂。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陆尺,带着一种文人间的坦诚与期许。
“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若世子明日能补全《将进酒》。我南国便不必拿出这首《蝶恋花》,也算是……为我国主保全些许颜面。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这几乎是一种变相的认输与恳求了,以欧阳穆的身份,能说出这番话,足见其对陆尺诗才的推崇,也可见其对南煜声誉的维护。
陆尺闻言,顿时陷入沉默。
这老头这么执着吗?
要不要把《将进酒》下半首告诉他?明日大朝会他若直接认输,倒也省事了。
只是一旦背出来,那便需要为下半部分寻了个理由了。
陆尺沉吟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茶杯边缘摩挲,一时陷入了纠结。
欧阳穆见他面有难色,心中暗叹一声,只以为他确实无法补全。
可就在欧阳穆准备放弃时,陆尺却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欧阳穆耳中:
“欧阳先生,《将进酒》下半首,晚辈确实力有未逮。不过……不过新词倒是有一篇。”
此话一出,欧阳穆脸色微变,刚端起茶盏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想起眼前这位世子拢共作诗一首半,且都保持上乘水准,眼中不由浮现期待之色:“愿闻其详!”
陆尺顿了顿,起身走向窗边,推开了木窗。
但见日头尚未完全落幕,一轮新月却已经露出了头。
“这词乃是中秋佳节所作,还请欧阳先生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