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以往说过,世事如棋,识人需观其行。赌坊里乃是最见人心的地方。
有人输急了卖妻鬻(yu)子,有人赢了得意忘形,还有庄家看似和气,实则算尽人心。
儿此去便是告诫警醒自己,誓与赌坊不共戴天!”
如此回答让在场众人再次一愣,就连下人们都抬起了头。
秦氏嘴巴微张,这和她预想的求饶不太一样。
陆砚眼睛慢慢眯起,他更加肯定自己先前的感觉没错,这白痴确实有些不同了。
“诡言巧辩!”陆千重嘬了下牙花子,唇角却是不可察地微微翘起。
他望着不同以往的儿子,微微有些失神。
醉意朦胧间,好似又看到那个一袭素衣,带着光出现在刑场的绝美容颜。
陆千重的一时沉默,让整个厅堂气氛变得怪异。
陆尺悄悄抬眼打量这位大离的勇冠候,一身靛青常服的他微微有些发福,可眉宇间的那股摄人威严却是一般上位者都不曾有的。
“哼,再有十多日就是你和老二的冠礼了,这些日子在府里好好待着,没我的命令不准出府。”
陆千重面上威严,心中却是暗自发笑:臭小子,你老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免得你又躲躲藏藏。
这是被禁足了?
陆尺眉头微挑,但还是应了下来。
秦氏和儿子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见到喜色。
勇冠候回府,给全府下人都赏了银钱。下人们个个喜笑颜开,比平时干活更加卖力。
当然,团圆宴自是不能少。
一家人围着金丝楠木的八宝如意桌陆续坐下,气氛格外的温馨和谐,好似所有的刀光剑影都不曾存在过。
陆千重经历了皇宫的接风宴自然腹中不饿,只是象征性动动筷子,看向身边嘴巴不停的嫡子。
“今日圣上说你在兰若寺作了一首诗,可是你所作?”
陆尺闻言忙将嘴里饭菜咽了下去:“那日正好来了感觉,就瞎胡作了一首。”
“嗯,作的不错。”见儿子这般吃相,陆千重微微皱眉:“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搞得跟没吃过饭一样。”
陆尺嘿嘿一笑:“这不是府里一直在盘账,月银都没发,好久都没好好吃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