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小心长鸡眼!”陆尺这般说着,也用袖袍挡住宣纸。
“哼,大草包!”李幼仙小嘴一嘟背过了脸。
半柱香在众人或紧张或胸有成竹中很快过去。
侍从们捧着木盘穿梭在书案间,收齐诗稿后逐一呈到楚飞鸿与真觉方丈面前。
广场上静得能听见风吹七叶花瓣的簌簌声,陆砚坐得笔直,目光紧紧盯着那摞诗稿,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五皇子李瑾言先拿起最上面一卷,轻声念道:“《登兰若寺》,七叶落银霜,古寺枕秋光。风过无闲事,钟声绕佛堂。不羡诗千首,独爱此中凉。若问何为意,心清即道场。”
楚飞鸿听罢,沉思开口:“此作中规中矩,意境尚可,却少了些新意。”
真觉方丈一声“阿弥陀佛!”不再说话。
李瑾言将这篇放在一旁,接着又念了几篇。
不是堆砌“梵音”“古佛”等陈词,便是意境与“寺庙”脱节。
台下众人叹息的越来越多,李幼仙那首也在淘汰之列。
不过她并不着急,再如何差,还有她身边这位垫底。
陆砚不时偷偷打量陆尺这边,心中同样在期待他的“大作”。
没一会儿,李瑾言又念了几首,皆是强差人意。
真觉方丈始终闭目,只在听到“佛灯照夜孤”时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过于凄清,失了禅院生机。”
眼看手上仅剩几篇诗稿,他这个皇子不由觉得是不是两位座师的要求太高了。
“咳咳!《游兰若》,兰若倚青山,晨钟绕翠峦。香飘云外客,禅定世间欢。”
他又拿起一卷诗稿,诵念了出来。
没人注意的是,在念完第一句时,台下的陆砚猛地攥紧了拳头。
那是他的诗!
“好诗!”
“闹中取静,真乃好诗!”
不等两位座师评判,台下已经传来议论之声。
楚飞鸿捻着胡须点头:“此作对仗工整,用词雅致,将兰若寺的形制与禅意融于一处,算是佳作。”
真觉方丈诵了声佛号:“颇具禅意,应是目前最好的诗作了。”
楚飞鸿亦是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