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行驶在两侧栽满红枫的大道,前后各有护卫十几名身穿甲胄的侍卫。
“说你是大草包还不承认,连国子监和纵横学院的区别都不知道。”
车厢内,不时传出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国子监奉承的是‘择贤而教、顺天守矩’的思想。如今的大祭酒认为,人的出身起决定性因素,教授那些出身好的学生成材的可能更大,故此国子监大多为贵族子弟、官宦后裔。
而纵横书院奉承的则是‘有教无类,唯才是举’的理念。老山长强调众生平等,认为不应该单凭出身否定一个人。因此纵横书院的学生多为平民寒门。”
陆尺斜倚在车内挑着车窗帘,一边听着对面的李幼仙讲着两个学院的差别,一边欣赏这难得的红色盛景。
今日的李幼仙换了一袭火红的纱裙,搭配上白皙精致的五官,如同那飘落红枫叶跳脱又不失灵动。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李幼仙见到陆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拿绣鞋踢了踢他的脚。
陆尺嫌弃的收了收脚,突然问道:“听说那墨洛是个大美人,你有见过吗?”
李幼仙闻言不由杏眼瞪的溜圆,不满道:“你个大草包,亏我跟你说这么多话,都是对牛弹琴。”
“你见过这么英俊的牛吗?”
“当然见过,满天都是……”
马车“吱吱呀呀”伴随着两人的唇枪舌剑越行越远,最终在一处巨大的石碑前停下。
那石碑约莫高二丈,刻着四个红漆大字——纵横书院。
石碑后则是青砖琉瓦的古建筑群,恰与一棵棵参天红枫树交织出一幅人间胜景。
陆尺与李幼仙下了马车,便见石碑后不远立着刻有梅兰竹菊的“四君子”照壁。
而在照壁前,正立着两人。
魏子说一袭青衫,看上去依旧显得有些单薄。
另一人,约莫三十多岁,一袭灰色长衫,山羊胡,眉眼坚毅。
“七公主,陆世子大驾光临,纵横书院蓬荜生辉。”
见两人下了马车,那中年儒士与魏子说立刻迎了上来。
“有劳小苏先生亲迎!”李幼仙盈盈一福,多了几分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