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斐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在这种节骨眼上,八百年前实验的一个小错误还能被翻出来计较,甚至成立了专门调查小组,把他“请”去聊了整整一天一夜。
后来他想,这分明是一种有预谋的调虎离山之计。
总之,好不容易结束了质询,已是第二天深夜。
应斐的肉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这时候回家倒头就睡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放心不下小幼崽,洗了把脸,还是为飞行车设定了去实验基地的路线。
应斐还不知道议长用虫族“钓鱼执法”,玻璃房里的父女俩看起来一切正常。
他走进去,盘腿坐下,唉声叹气:“这帮老家伙……”
司澄抬眼:“怎么样?”
应斐:“放心,我还是这里的负责人。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出第二个能顶替我的特级研究员。”
他说这话时,脸上既有讥讽,也有点儿掩饰不住的小得意。
司澄还想说什么,却被眠昔打哈欠的声音打断。
小幼崽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太大了,害羞地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看他们。
司元帅和所有的军人一样自律,十年如一日作息稳定,连带着小眠昔也早睡早起。
应斐抵达基地。已经是深更半夜,平时这个点崽崽早就该沉入梦乡,这时候却被叫起来。
哪怕眠昔心理再想见干爸,生理上还是止不住犯困。
她把小脸埋在家长手掌里,蹭了蹭,无声地、软绵绵地撒娇。
应斐看着有点儿羡慕,又不可能真当着司澄的面跟他抢崽,于是张开自己的手掌远远比划了一下。
然后感慨道:“这是真·巴掌脸啊。”
他请求道:“小棉花糖,等干爸带你出去,你到干爸家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司澄:“……我什么时候同意了你这个自称?”
应斐:“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司澄:“……”
司澄:“你想都别想。”
应斐:“想什么是当干爸,还是到我家住?”
司澄:“一个都别想,我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应斐怪叫起来:“不是吧,元帅大人你是什么专制独裁的暴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