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澄低声:“想说什么?”
幼崽垂着小脑袋,声音比羽毛还轻:“是不是昔昔不乖?是不是,昔昔总要爸爸抱?”
司澄无法不心疼:“不是那样的。你没有做错。”
幼崽并不看他,轻轻地说:“昔昔学走路,不要爸爸抱。昔昔会听话,不黏人了。”
她双手放在膝上,新换的小裙子被一朵朵花打湿。
那是不断掉落的眼泪。
“爸爸……”她小声地吸了吸鼻子,“爸爸能不能,不丢掉昔昔?”
屋内一片寂静。
收养人捂住嘴,属下转过脸。
司澄的心脏,也被攥紧了。
他沉默地为小家伙擦了擦眼泪,感觉到那精神力细小的颤栗,却逼着自己狠下心。
下一刻,他蓦地起身,大步走出去。
背影决绝,却孤独。
所有人诧异地看着他。
唯独小眠昔,始终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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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一直不吃饭,可怎么办啊?”
“也不说话……”
“要不,还是联系一下司元帅吧?”
“不行啊,长官不是说了……”
夫妻俩交谈时音量放得很低,但眠昔还是能听见。
司澄走后,她就一直蜷在椅子里,不声不响。
以前感到害怕,她会张开小翅膀包裹自己。
可是被爸爸抱过之后,翅膀便无法带来那样的安慰。
但现在爸爸的抱抱没有了。
以后,都没有。
暮色四合,大门突兀地被人粗暴拍响。
“开门!”一个醉醺醺的嗓音嚷嚷,“下个月的保护费,还不交?赶紧拿来!”
夫妻俩脸色煞白。妻子赶紧把眠昔抱进卧室,丈夫颤抖着去开门。
几个衣衫不整的混混闯进来,酒气熏天,踉踉跄跄,手里拿着不同武器:“钱,快点交钱!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