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说:“姐,我……我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可以保护家人,谁也不怕,谁的台都敢拆。”
“我不想再当那个只会哭,什么都做不了的拖油瓶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那就去做。路就在脚下,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从那天起,顾雅菲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们给她找了最好的复读学校,她把自己一头扎了进去,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
那股狠劲,像极了当年备考的我。
而我,也已经提前修完了大学学分,正在全力备考国家司法考试。
我们姐妹俩,像两名并肩作战的士兵,朝着各自的目标发起了冲锋。
几个月后,喜报传来。
我以高分通过了司法考试。
全家为我举办了盛大的庆祝派对。
派对上,我那个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小叔和婶婶,也托人送来了一份贺礼,聊表心意。
爷爷奶奶那边,则毫无动静,像是已经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
气氛正好时,我爸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变得凝重。
挂了电话,他对我说。
“是警察局打来的。”
“你爷爷……他昨晚去我们公司的仓库纵火,被当场抓住了。”
爷爷的纵火行为,更像是一场无能狂怒的宣泄。
他用打火机点燃了一些废弃的包装纸箱,火还没烧起来,就被巡逻的保安发现并扑灭了。
造成的损失,微乎其微。
我爸连夜赶到警察局,看到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眼神空洞的老人。
那一刻,他心里所有的怨恨,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他最终没有提起诉讼,而是选择了谅解。
之后,他为爷爷奶奶在城郊一个环境很好的养老社区,安排好了房间和专业的护理人员。
他会承担所有费用,但不会再见面了。
这个纠缠了他半辈子的亲情枷锁,终于以一种平和的方式,被解开了。
时间又过了几个月。
今天是我作为新晋律师,参加宣誓仪式的日子。
我的两对父母,还有顾雅菲,都盛装出席,在台下为我鼓掌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