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宁婕麻木的过着每一日。
这日午后,宁婕照例坐在窗边,面前摊着一本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前朝杂记,上面记载了些神怪志异。
她看得并不认真,目光常常停留在某一行许久都不移动,与其说是在寻找线索,不如说是在用这种看似有事可做的姿态,麻痹自己空荡荡的思绪。
翠竹轻手轻脚地进来,将一碟新做的点心放在小几上,欲言又止。
“娘娘,内务府派人来问,今年冬季的宫装料子,您看是选哪些花样?还有,小厨房的菜单也该定了”翠竹的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
宁婕眼皮都未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声音平淡无波:“让他们按旧例办便是。这些小事,不必再来问我。”
“可是”翠竹还想说什么,看到宁婕那完全隔绝在外的侧影,终究把话咽了回去,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哪里是小事,往年这些事,娘娘都会亲自过目,兴致来了还会自己画些新奇样子,如今却
翠竹默默退下后,殿内又恢复了死寂。
宁婕放下杂记,走到那几盆长势还算不错的菊花前。
她拿起小剪,修剪着并无可修剪的枝叶,动作缓慢,带着一种耗磨时间的懒散。
修剪了一会儿,她忽然停了下来,看着自己拿着剪刀的手。这双手,曾经在皇庄的田埂间沾满泥土,曾经在御书房的沙盘前指点江山,也曾被他紧紧握住
一丝尖锐的刺痛涌上心头,让她呼吸一窒。
她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股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不能想。她将剪刀丢回工具篮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重新坐回榻上,她望着窗外四四方方的天空发愣。
秋日的天空显得格外高远,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很快便消失在宫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