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月听明白话里的意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回到宫中,翠竹忙着打水给宁婕梳洗,手还在微微发抖。
宁婕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
“娘娘方才真是太险了”翠竹声音发颤,“那拓跋月分明是”
“我知道。”宁婕打断她,语气平静得让翠竹一怔。
镜中人眼神清明,哪有方才在莲池边的半分恍惚。
宁婕缓缓抬手,抚过鬓边一缕散落的发丝。
“去请陈溟来。”她忽然说。
翠竹愣住问道:“现在?娘娘要见他?”
“有些事,该问问清楚了。”宁婕望向窗外。
“既然有人不想让我安生过日子,那便不能继续装睡了。“
她起身走到书案前,抽出一卷空白的奏折。
翠竹注意到,娘娘握笔的姿势很稳,下笔时没有丝毫犹豫。
”把这封信交给陈溟,让他按上面说的去查。“宁婕封好信,“记住,要隐秘。”
翠竹接过信,忍不住问:“娘娘是要”
“拓跋月说得对,残荷终将零落成泥。”宁婕淡淡道,“但在这之前,总得让那些人知道,莲藕虽埋在泥里,却最是缠人。”
她走到窗边,望着院中那几株土芋苗。
经过一秋的霜打,叶子已经枯黄,但根茎还牢牢扎在土里。
“去取些新的土芋种来。”宁婕忽然说,“开春后,该播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