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佟达发现有物忽而浮起,忽而沉下,搅得水面颇不平静。
他仔细辨认,却是一条大鱼叼着一具尸体在撕扯摆弄。
片刻后,那鱼游走了,残缺不全的尸体被海水带上岸。
尸体的头部还在,面目清晰可辨,是正常龙族人模样。
佟达已具神通,即可从残尸上获得一些信息。
这人死于前一天的战斗,死前刚刚杀过人。
他死的时候,旁边还有多人已死,可见不是小范围的斗殴,而是大规模的群斗。
他们群体死亡的地点位于北面略偏东处。
这与布吕克松指定的方向大体重合。
照着那个方向继续航行,应该会闯进战场。
可布吕克松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迫在眉睫。
要不要提醒他注意?
佟达决心充当一次好人。
当私下被他告知这一消息时,布吕克松果然吃惊,问他是如何知道的?
佟达对他的反应有些不解,这家伙似乎更在意是谁走漏了消息,而不是前方有战斗风险。
布吕克松最终告知他,此行不会有任何危险,并且嘱咐他,不要听信谣言。
佟达要保护的对象更换了,是一个名叫摩吉克加的男子,瘦得可怜,也是萨迦莫部落的人。
从那以后,他再没见过凯拉尔。
船队在临近中午时才启程,似乎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佟达还是在为首的船上。摩吉克加在,布吕克松一改之前,同样也在这艘船上。
行到傍晚时候,海面上就有零星船体破损物浮现,再往后,就出现两三具尸体。
佟达无法提醒注意,布吕克松看上去毫不在意。
目的地即将抵达,那还是一座岛,面积不大,上面依山傍海修建数座堡垒。
快靠岸时,海上的漂浮物变多,尸体的着装也显丰富,还有一些旗子样的东西在海浪里此起彼伏。
偶尔随海风飘来一些间歇的声音,像是厮杀战斗的声音,北方的天空则飘荡着烟气。
所有迹象表明,他们已临近战场,战斗随时会波及这里。
他们在一座小型码头上匆忙卸货。
天色已黑。
数十艘大小船只围上来。
鼓声隆隆,呼喝声刺耳。
战矛嗖嗖射来,码头上有人躲闪不及,带伤坠落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