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厂区大门,走上熟悉的街道。晚高峰的车流和人流交织成一片喧嚣的海洋。
我站在公交站台上,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等车的人。穿着灰色夹克的?没有。戴着鸭舌帽的?没有。都是疲惫而麻木的归家面孔。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驶来。我挤上车,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脸转向窗外。
霓虹初上,城市的灯光在车窗上流淌。
玻璃映照出车厢内模糊的人影:闭目养神的,低头刷手机的,带着耳机听歌的……似乎都很正常。
可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它像一根细小的刺,顽固地扎在神经末梢上。
车到站了,我随着人流下车,走进熟悉的小区。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昏黄的光线下,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
就在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背后消防楼梯的那扇门,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吱呀”?
我开门的动作僵住,猛地回头!
只见昏暗的角落里,空无一人。
是风吗?还是……那扇门,刚才真的动过?
我用最快的速度拧开家门,闪身进去,“砰”地一声关上门,反锁。
客厅的灯亮着,厨房传来妈妈炒菜的声音和饭菜的香气。
“回来啦?洗手准备吃饭!”妈妈的声音带着温暖的烟火气。
“嗯,来了。”我应着,走到窗边,小心地撩开窗帘一角,看向楼下小区空地。
树影幢幢,路灯昏黄。几个晚归的邻居身影走过,一切平静如常。
没有灰色夹克,没有鸭舌帽。
可那种被牢牢盯着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总觉得有双眼睛……”我喃喃自语,“是心理作用吗?”
客厅的灯光柔和地洒落,妈妈把一盘热气腾腾的青菜端上桌。
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在夜空中连成一片朦胧的光海。
苍穹之下,每一盏灯都是一个家。
但这片宁静的光明之下,那双眼睛,到底会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