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身为东宫,的确该给皇后请安,免得落人口实。”裴墨染掀开被褥下榻,他捂出了一身的汗,命人抬水。
“我帮夫君擦洗?”云清婳问。
“不用了,你换身衣裳,等会儿随我进宫。”他不假思索的拒绝。
他浑身都是汗气,味道肯定很难闻。
到时候这个小妮子又要嫌弃。
云清婳知道他的心思,故意道:“夫君羞什么?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
“女流氓。”他逃似的进了净室。
云清婳笑了。
……
翊坤宫。
皇后在小厨房待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包好了一盘饺子。
她揩去额上的汗,眼中射出势在必得的光。
“本宫记得,墨染幼年最喜欢吃本宫包的饺子,等会儿拿出饺子,墨染定会跟本宫冰释前嫌。”皇后满心欢喜,空前乐观。
顶替白嬷嬷的金嬷嬷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实在太心急了。
太子殿下受了二十三年的委屈,他心里的伤,岂是一盘饺子就能抚平的?
“娘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老奴相信水滴石穿,殿下早晚会体谅您的苦衷的。”金嬷嬷旁敲侧击地提醒。
皇后的鼻子发酸,哽咽道:“谁会不心疼自己的骨肉?本宫也是被骗了,这些事怎能怪本宫呢?他委屈,本宫就不委屈?”
要怪也该怪陛下啊!
裴墨染带着云清婳给皇后问安。
皇后看到云清婳的瞬间,眼中的厌恶之色险些没掩住。
她的嘴角抽搐了下,最后挤出了别扭的笑,“墨染,看见你从蜀地安然无恙地回来,本宫就放心了,这些日子本宫寝食难安,梦里都是你小时候在西北打仗的样子,本宫时常被吓醒。”
“儿臣让母后担心了。”裴墨染疏离地说。
皇后听出了他的刻意疏离,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但本宫何尝不委屈?我们都被戏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