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就我们。”白鹭回答。
“那帮我把盖头揭开,透口气。”乐逸急切地说。
白鹭连忙上前,揭开绣花盖头,却突然惊呼:“哎呀,公子,簪子不见了!”
“什么簪子?”乐逸一愣。
“就是公子常戴的玉凤簪啊!”白鹭急得直跺脚,“丰家祖传的那个!”
乐逸一听也慌了:“怎么会不见了?那可是订婚时夫家送来的,簪上绑着红线,要在洞房花烛夜由夫君亲自摘下的!”
“完了完了,这下可如何是好?”白鹭急得团团转。
乐逸也满头大汗:“快找找,会不会掉在轿子里了?或者跨火盆的时候?”
两人正慌乱间,外面传来敲门声:“新娘子!”
乐逸慌忙将绣花盖头胡乱遮好:“暖莺,快去看看是谁!”
暖莺去开门,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胖乎乎、圆脸的小姑娘,笑嘻嘻地递过一样东西:“新娘子,这是大少爷让我送来的,说是千万收好,帕子里包着重要东西呢。”
说完,她一溜烟跑了。
白鹭好奇地打开包裹,惊喜地发现绣海棠的帕子里裹着那枚丢失的玉凤簪:“公子,是您的簪子!”
乐逸接过一看,顿时如释重负:“多亏大少爷捡到,若是落在别人手里,我的名声可就完了。”
“还是华清少爷最可靠。”白鹭笑道。
乐逸点头,眼中泛起温柔:“是啊,从小他就这样。记得那时他给我抄学问,为我抓树上的鸟,但凡我喜欢的,他总能想办法弄到。即便我犯错,他也替我挨打……”
“父亲说得对,他真是最佳夫婿。”乐逸轻声道。
这位“完美夫婿”宗华清此刻正身穿九品官服,在前堂宴客。满眼望去黑压压的人群,远近亲朋一瞬间全涌上来,让他不胜其烦。
“六叔,我实在喝不下了。”华清朝宗英睿投去求救的目光。
幸好有宗英睿帮忙挡酒,最近他刚升任户部侍郎,说话颇有分量,华清才没至于酩酊大醉。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结束了。”宗英睿安慰道。
华清站在廊下,身子半靠在栏杆上,接过丫鬟递来的解酒茶,无奈叹道:“要不是六叔,我只怕要醉死在新婚之夜了!”
“哪有洞房花烛夜醉死的新郎!”宗英睿笑他孩子气,“行了,外面的我来应付,别让新娘子等太久。”
“这茶真苦。”华清皱眉,一口气喝完葛根茶,又塞了几块蜜饯入口,醉醺醺地说,“六叔说得对,他那么娇气,等久了肯定会哭鼻子的。”
“他真有那么娇气吗?”宗英睿若有所思。
“那是当然,从小被娇惯惯坏了。”华清摇晃着站起身,“不过今天他倒是挺乖的,我得去看看他。”
丫鬟上前扶住他,华清晃悠悠走远,留下宗英睿独自站在廊间。看着对方身影消失在月色中,宗英睿忽然笑了笑。
“娇气到哭鼻子?不至于吧。”他想起新娘子刚才跨火盆时那矫健的身姿,直接跳出好远,连簪子都掉了,“那般活泼,倒不像是娇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