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清安似乎很受用,他靠回了椅背,周身那股迫人的气场也随之收敛了些许。
“泱泱?”他玩味地咀嚼她的小字,让她觉得一阵脸热,自己的小字为什么在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那么那么说不上来的羞耻感。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那泱泱,觉得……本王与知意相比,如何?”
江芍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出门。
这问题怎么答?
说他比沈知意好?那不是明摆着说未来储君不如一个闲散王爷吗?
传出去就是大不敬!
说他不如沈知意?她敢肯定,眼前这位冷面王爷能当场送她一剑归西。
这已经不是送命题了,这是诛心之问!
江芍的求生欲在这一刻飙升到了顶点。
最终,她选择了一个最无耻,也最安全的答案。
她一脸肃穆地站起身,对着沈清安,深深地躬身一礼。
“皇叔与太孙殿下,皆是人中龙凤,天家麒麟。只是皇叔风华内敛,深沉如海,是定国安邦的磐石,而太孙殿下朝气蓬勃,灿烂如日,是王朝未来的希望。磐石与曜日,各有其光辉,无法相提并论。能得二位庇佑,是天下之幸,亦是泱泱之幸。”
说完,她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心中忐忑不安。
这番话,捧了沈清安,也捧了沈知意,还顺带表达了自己的忠心和渺小。
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许久的沉默后,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失笑。
那笑声很低,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的愉悦,让江芍浑身一僵。
他在笑什么?
“起来吧。”沈清安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暖意。
“坐。”
江芍依言坐下,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腰杆挺得笔直。
“逗你的。”沈清安看着她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终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再逗下去,这只受惊的小兽,恐怕真要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