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l弓得像只受惊的虾米,贴着墙根的阴影,以平时测试l测八百米从未有过的爆发力,一步蹿出去!没有多余动作,右手闪电般探入污水中,指尖触碰到塑料袋的通时手腕猛地一勾一带,通时左手顺势装作被惊吓到站不稳的样子,狠狠捏扁了手里空的矿泉水瓶,发出一声刺耳的“咔嚓”脆响!
几乎是刚把袋子捞到手的瞬间,我就已经后撤,重新缩回墙根,整个过程快如鬼魅,前后绝对不超过两秒!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我死死抱着那个沉甸甸、脏兮兮的黑色塑料袋,大气不敢出,目光迅速瞟向场中——万幸!砸瓶子那声脆响吸引了靠近我这个方向的马仔的注意,他扭头狐疑地看了一眼我这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拾荒者。
“操!什么玩意儿!”他骂了一句,看到只是个吓破胆的流浪汉在捏瘪瓶子,便厌恶地皱皱眉,没再多看一眼,重新把注意力转向屋里值钱的缝纫机配件。谢天谢地!这波‘汪怂人’的演技配合临时发现的‘捏瓶惊叫’战术,完美!
老陈那边哭嚎的声音更凄厉了,似乎是最后一点布料也被搜刮走了。程彪又狠狠踢了他一脚,才骂骂咧咧带着两个抬着东西的马仔扬长而去,如通三条饱食而归的鬣狗,隐没在前方更深的巷子黑暗里,只留下血腥味的咒骂和轮胎碾过水坑的湿漉漉声响在飘荡。
巷子里瞬间只剩下绝望的哭嚎、急促的喘息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尘土气、还有……我身上沾着的馊水气。
确认危险解除,我才拖着已经有点发软的双腿(一半吓的,一半紧张的),绕了个大圈,避开“老陈布行”那断魂灯般的惨淡灯光,一头扎进市场尽头公厕旁那个废弃的铁皮工具间。这里就是我今晚的“总统套房”。
铁门关严,心跳还在擂鼓。就着旁边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得像快断气的光芒,我靠着冰冷的铁皮蹲下,颤抖着手解开那个救命的黑塑料袋。一股灰尘味和隐约的机油味混合着散开。
袋子底部,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
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u盘,拇指大小,上面甚至还有几点干涸的黑色油污印记和几道细细的白色刮痕。我拿起来对着微光细看,接口金属部分却擦得锃亮,显然主人平时没少插拔它。这玩意儿……里面装着什么?老陈布行的核心客户名单?供应商联系方式?……甚至是账本?我的呼吸有些粗重。
拨开u盘,底下露出的东西让我的瞳孔瞬间放大!
布料!
不是那种被丢弃的边角料,而是一整块叠得相当整齐、只是边缘被压得有些变形的梭织料!目测至少有一米五宽幅,三米多长!手指捻上去,顺滑!厚实!微微带着弹力!表面有独特的十字提花纹理!这料子……绝对是让高支高密衬衫、或者西裤的好东西!拿到夜市地摊上去卖,起码值个几百块!品质比起我刚才捡的那块牛仔布简直云泥之别!
价值几百块的布料……和一个可能蕴藏巨大价值的u盘……
三百块的身家瞬间暴涨!
巷子里老陈绝望的哭嚎和程彪嚣张的狞笑还在耳边交织,血腥味混杂着雨后的铁锈气,顺着鼻腔直冲大脑。我捏紧了手心里那块厚实的高级面料边角料,粗糙的十字提花纹理咯着指腹。还有那个冰冷黏腻的u盘,像块烫手的通灵板——里面会是死亡密码,还是财富密码?
今天日记结尾:三百元是穷光蛋,但垃圾堆里能挖金矿。程彪的拳头砸碎了谁的脊梁骨我不知道,但他砸出来的这块布加这个u盘,就是我汪小闲在杭州撕开的第一道口子。对了,刚才闪过的念头——公司名字?“开云资本”?听起来好像还行?算了,明天去搞个酸菜包子,庆祝自已捡到人生第一桶金。
四季青的钱味儿,真他妈咸。但咸里带着血味儿和一股子烧不尽的野心火苗。饿着肚子的豺狼闻到了,它管你是天堂还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