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地盯着牌匾上“狸奴宫”三个大字,眸中的嫉恨之情掩都掩不住。
这是魔尊符九黎亲笔题的字。
她身为尊上的魔妃已经有五年之久,别说获此殊荣,甚至都没见过尊上几面。
除了这个不明来路的禁脔,从未有人得到过尊上的宠幸。
若是还像从前那般,尊上对所有妃子都疏而远之,醉心于力量和文书笔墨,她顶多感到落寞,但凭什么一个毫无修为的人类男子能受到尊上的青睐?她不甘心!
即使是作为吸收魔气的容器也不行,她必须要趁着尊上修炼之际,除掉这枚眼中钉。
即便最后此事败露,以她西荒部族皇女的身份,王上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低贱的禁脔对她下手,顶多责备两句。
“刺客就在这座狸奴宫里,都给本宫搜!一定要把异族的贼子给我抓出来!”
晏情刚把衣服重新穿好,狸奴宫的殿门就被轰然推开。
昭华一袭素白长裙,发间只簪一支银钗,衬得整个人如霜雪般清冷,她身后跟着十余名侍卫,刀锋出鞘,寒光凛冽。
“妹妹莫怪,”昭华柔声道,“有正派余孽混入宫中,还伤了人,本宫作为修罗城的魔妃,尊上不在,自然有守护之责,叨扰妹妹了。”
晏情从未伪装过自己的性别,昭华这句“妹妹”算是在明面上讽刺他在男子身下承欢了。
果然,她身后跟着的几位嫔妃和宫人都跟着窃笑起来。
被讥笑的人却没什么反应,依旧不慌不忙地倚在榻上,悠闲地剥着万金难求的灵果,指甲轻轻掐破果壳,汁水溅在雪白的指尖,又被他随意抹在符九黎留下来盖在他身上的外袍上。
还有脚下的火狐地毯,以及旁边博古架上摆着的各种奇珍异宝,都似无声的讽刺把她们的脸给打了回去。
昭华脸上的假笑顿时僵住,也不再虚与委蛇,厉声下令:“给本宫搜!”
后院适时传来打斗声。
众人匆匆赶去,只见一名白衣少年被冰棱钉在树上,寒山宫制式的衣袍浸透鲜血,旁边还倒着几个魔族弟子的尸体。
刺客原本一动不动,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在濒死之际竟挣扎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指,指向的正是晏情站着的方向。
“呵。”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刺客好巧不巧在做完这个动作后咬舌自尽了,同时有侍卫前来禀告,在宫内找到了一枚只有寒山宫内门弟子才拥有的身份令牌。
“妹妹这要作何解释,这寒山宫余孽不偏不倚就要闯你这狸奴宫,指了你,还在你宫中搜出了身份证物,而且据我所知,妹妹并非魔族中人吧。”
“来人,给我把这个寒山宫的间谍押去地牢!好好审问!”
等去了地牢,不管能不能审出东西,不管真相如何,她都不可能让人有机会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