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杭州临安人,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盐贩子。祖父常说咱们老钱家命里带咸,注定要和官府的缉私队斗一辈子。这话在我十六岁那年应验得透透的——那年浙西大旱,盐场十户九空,我爹带着两个叔伯摸黑去贩盐,叫巡查的官兵逮个正着。等消息传回来时,县衙门口的告示都贴了三日,说是要杀一儆百。
家里顶梁柱一倒,娘亲哭得背过气去。我攥着半块硬饼子蹲在门槛上,听着屋里小妹饿得直哼唧。天刚擦黑,隔壁王二叔来敲门,背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