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然本人也倏地站起身,浑身的肢t语言和善意搭不上边。
蒋恩连只是又喝一口茶,表情回复原先的淡定,语调也很平稳,「这不是很正常嘛。」
见他这副模样,温景然的那gu劲就松了,他坐回沙发上兀自出神许久。
很多人似乎会以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失衡的,付出的天平倾斜在温景然那方。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温景然就没有遇过b叶澄更好的人。或许他不是一个热情的恋人,也不曾主动开口说ai,可是……
他嘴唇努了几次,嗫嚅出几个简短的词,尔後再度紧紧闭上。过了会又有些不高兴地说:「你g嘛想知道这些?」他又g嘛要把叶澄的好说出来分享给其他人知道?
蒋恩连见他这反应也实在不知道还说什麽。论起难ga0的病人,温景然绝对是数一数二。他也有些不爽了,但依旧保持良好的职业素养,没有发脾气,只上脸上的笑容更盛,「我看你是真的非常需要去挂个内分泌科。」
温景然花了一些时间才平复好状态。
「你不懂。」
「对,我不懂。」蒋恩连附和。
「那我应该怎麽办?」
「……我是医师,不是你的恋ai军师。」
虽然追根究柢,这两件事在温景然身上可以算是同一件事,但蒋恩连可没那个闲心、更没那个好心。
而这天最後温景然是被连请带赶地离开蒋恩连的诊间。
其实他们两个人说起来也不算是传统的医病关系。在温景然状态最差的那年,经由他的主治医师几次转介,两个人才碰上。不只温景然抗拒,一开始蒋恩连也是拒绝的,但情况实在特殊,又棘手。蒋恩连接下温景然这个病人後第一件事就是停他的药、强制他住院——ga0得温景然差点对他动手。
结果这种极端手段竟还真的有效。温景然的状况总算稳定下来,後来即便他再不情愿,也实在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但接着蒋恩连又说他没救、治不了,叫他没事不要来找他。回想起来温景然觉得自己脑袋真的是生病到坏掉了,彼时他竟然惶惑地问蒋恩连说,那他该怎麽办?如果他又发病了怎麽办?
尽管当时他已经好一阵子没出现易感期症状。尽管当时其他医生的诊断是费洛能浓度低於平均值,只是需要长期药物控制。尽管他自己清楚知道,他的症状病因在内不在外。
还是像抓着浮木一样抓着蒋恩连问。
而那时候蒋恩连是怎麽说的?
「用费洛蒙失控当作藉口逃避自己行为的责任,只是展现自己的无能。就像家暴,只有零次和无限次。温景然,我不想之後在社会新闻上看到你。」
纵然他从来没有逃避的打算,但不得不说,蒋恩连说的是对的。在那个当下,他确实已经陷入有点自厌的状态,懦弱、被动、消极,而蒋恩连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此刻他手里捏着药罐,突然笑了起来。
刚才在那瞬间,他确实是生气的。气蒋恩连……也气叶澄。他有那麽一秒,真的被误导以为叶澄和蒋恩连说过了什麽,但转念一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他便突然明白蒋恩连为何非得这样刺激他了。
他好想好想见到叶澄。不过,这次……真的不行了。
他想要痊癒,就必须正视叶澄这个病因。而首先,他必须戒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