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水果是冰镇荔枝,君元安吃得不亦乐乎,以往送到宫里的荔枝自然不可能像刚摘下来那么新鲜,第一次吃到新鲜的荔枝,君元安非常满足,和秋意比赛谁吃的更多。
结果当晚两人就上火了。
趁热喝了一碗苦得令人怀疑人生的凉茶。
君元安直吐舌头,“舅舅,为什么凉茶是热的,既然是热的,那为什么不叫热茶。”
言雪霜被他的话逗的直笑,“这个嘛,因为凉茶的功效是清热降火,‘凉’字不是针对它的温度,而是针对它的功效而言。下次还敢不敢毫无节制地吃荔枝了。”
君元安理解了,他现在的理解能力已经远超同龄人。
荔枝甘甜又多汁,也只有在岭南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荔枝,所以君元安双手捧着凉茶的碗,“敢!”
言雪霜又是忍不住笑。
他们赶路过来,一路上风尘仆仆,晚上洗漱过便休息了。
等第二天早上,趁太阳还没升起,他带着君元安他们去摘荔枝,果林里蚊虫多,言雪霜给他们抹了点他自制的驱虫药膏,效果意外的不错。
之前在土匪女儿身上着了一道后,言雪霜下定决心要多研制一点有用的药。
没成想到岭南之后最先研制的还是驱虫药和降火药,这个地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居住的。
涂抹了药膏之后,君元安和秋意彻底放飞自我,在果园里狂奔。
言夏摘了一串他头顶上的荔枝,找了个草丛坐下来。
言雪霜坐在他旁边。
言夏剥了一颗尝了尝,确实好吃,“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吗,回家看看也好,爹娘都很想你。”
言雪霜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扒拉着他面前的草,“我的身份哪里走的开,陛下不是让我来这里游山玩水的。”
“还放不下?”言夏忽然问。
言雪霜沉吟许久,苦涩道:“怎么可能放得下,我本以为我到这里来,离他远远的,就会放下,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的心,控制不住去想他。”
“人心里总有执念。”言夏也有,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他也不强求言雪霜。
只是告诉他远方故人的消息,“大哥没有回饶城,他身子不好,想趁着这几年还年轻,去别的地方看看。
我问他要不要随我南下,他说我们速度太快,他适应不了,以他的计划,可能过几个月也到岭南了。
但是岭南地大,我也不清楚他会不会到花县来,我也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缘分。”
如果缘分尽了,那么就算是擦肩而过,也认不出来。
言雪霜不敢赌,他心里是盼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