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也看懂了。
她不是没想过开口,只是太习惯被忽略,也太害怕,一说出口,就被看轻。
他不问她焦虑的来源,也不问她是不是还会再发作。
他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你可以依靠我。」
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听见,却是第一次,从一个真正理解她的人口中听见。
她没有立刻回应。
只是慢慢地、轻轻地,把手指收紧,回握住他的手。
那一瞬间,他知道——
她听见了,也愿意相信他。
即使只是一步,也足够了。
她睡着後,他没有立刻离开。
窗外的天已经全亮了,早班的护士推着药车经过,脚步声在走廊间踱来踱去。他却只专注地望着她的脸。
那张平常总是强撑着镇定与从容的脸,此刻像个孩子一样无防备。睫毛垂落,呼x1缓慢,额前细发凌乱地贴着眉心。
他伸手,轻轻替她拨开了一撮发丝。
不是为了好看,只是想让她呼x1顺一点。
他的手停在半空,却舍不得放下。
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
她一边写文案一边说:「张琳再改我就离职」,
她笑着递热n茶给他说:「谢谢你今天又拯救了我!」
她在会议室里故作镇定地回答客户尖锐问题,回座位後却整个人像被ch0u空一样垮下来。
她努力得太久,也压抑得太深。
他忽然明白,自己从来不是在「追求」她。
他是在等她,好起来。
不是期待她变得更坚强,也不是希望她变得完美,而是等她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