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向陈星说明,要判断是否感染性病,需等待2至12周的时间。无奈之下,陈星只能先服用阻断药物,并购置了自检试剂,打算等窗口期过去后再自行检测。
在返程途中,陈星只觉周身绵软无力,冷汗不受控制地渗出,仿佛身陷沼泽,全然不见曙光。
陈星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地迈进家门,紧接着便重重瘫倒在沙发上。他低垂着头放空眼神,余光无意间撇到茶几上摆放着的一叠体检报告。
报告上,姓名与身份证号码所在的区域被涂抹得密不透风,黑得深沉,照片处也被人为剪掉。
纸上空白的地方被人用从报纸上精心剪下的字拼凑、粘贴着断断续续的一句话:我很健康,妈妈不要怕,昨晚没操你。
陈星的手像是痉挛一般,狠狠攥住那叠体检报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张在他掌心被肆意揉捻,迅速扭曲成一团。他赤红着脸愤怒地把纸团扔在地上,随即眼神却慌乱起来。
我明明出去之前锁门了,他是怎么进来的?!陈星宛如一只惊弓之鸟,整个人瑟瑟发抖,下意识地将身体紧紧蜷缩在沙发一角,双手用力抱住膝盖,仿佛这样便能筑起一道抵御恐惧的坚固防线,从那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汲取哪怕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他的眼神满是惊惶,不断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仿佛那暗处随时都会蹦出一个可怖的身影蒙住他的脸,强行闯入他,品鉴他的肉体。
报警?!不,不行,先不说他身体上的缺陷,这一片小区压根没有摄像头。等等,摄像头?!
陈星脑袋猛地抬起,眼神慌乱地急速环顾着整个房间。与此同时,一股寒意自脚底直窜脑门,细密的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作呕的感觉如汹涌潮水般袭来。
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陈星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脚步踉跄,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朝着卫生间奔去。刚一冲进卫生间,他便弓着身子,对着马桶干呕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响,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胃液不断灼烧着他的喉咙。
半晌,剧烈的干呕让陈星耗尽了全身力气,整个人如虚脱一般,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此时的他浑身被冷汗浸透,漆黑的发丝湿漉漉地粘在毫无血色的脸庞上,显得格外狼狈不堪。
多久了?那个傻逼偷窥自己多久了?他知道自己的秘密,甚至极有可能和他在同一个学校!操,这个畜生他究竟想干什么?!
陈星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极力克制着眼眶中的酸涩,紧紧咬着牙,腮帮子因用力而微微鼓起,他颤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艰难地操作着——他要找人彻底地检查这套房间,并且换锁。
踉跄地爬起身,陈星疾步走到卧室里打开衣柜,将那些色情的、不属于他的衣物全部扔出去。
恶心、下流,陈星抑制不住的又开始干呕,胃部痉挛抽搐着传来疼痛。他弓着背,手按着肚子试图缓解痛意。
门铃声响起,“您好,陈先生,您点的外卖帮您放在门口了。”陌生的声音传来,陈星从猫眼看去,是个穿着某私家菜馆工作服的中年男人。
可是他没有点外卖,就在陈星犹豫着是否要开门的时候,手机这时恰好传来短信提示音。
陈星警惕地解锁手机查看消息,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吃掉。
下一刻,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的短信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人被蒙住上半张脸浑身赤裸、乳孔正分泌着白色液体。
看清照片的陈星呆立在原地,五指无力的松开,手机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