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腾小说

一些小阿墨的片段（第4页）

下一秒，顾墨渊整个人瞬间失神，耳尖一路红到颈後，指尖一抖，险些把手中酒杯碎在掌中。

他艰难地咽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含着情热：

「这种话……你说一次，我会记一辈子。」

他是真的会记一辈子。

甚至在他捡师尊屍体、撕裂仇敌时，手沾血、眼泛红，一边冷冷碎屍，一边无声地在心底默背那句话。

——「小宝贝，我的阿墨啊——怎麽那麽可爱呢？」

每一个字，他都记得。

他会永远记得。

◎十五

【少年慕艾】

顾墨渊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心早已不属於自己，是在十五岁那年藏月峰的雪夜。

谭岚像往常一样拉着他下山买酒，肩上搭着一件藏青长袍，头发懒懒束起，没绑得太整齐，风一吹便散了些下来。那时他笑着跟路边小贩讨价还价，金眸弯起来时像是天上星辰都碎进瞳仁里，随意到令人心悸。

顾墨渊当时只是站在他身後，手提酒壶，却忍不住悄悄低头，脸热得发烫。

——不对劲。

他那天在回去的夜里偷偷照镜子看了自己一眼，喃喃说：「师尊到底是怎麽想的……这样的脸……」

他知道谭岚的眼光很高，也知道他拒绝追求者从不留情，但又从不苛刻。

「姑娘，我是修剑的，不修情爱，你是个好孩子，以後会遇到更好的人。」

「那位道友，岚某这把剑从不轻借，也不轻许。」

他拒绝得好看，像春水一碗，照出人影，却不沾人一点尘。

顾墨渊全都记得。

他总在谭岚转身後，把那些被婉拒的话都默背三遍，然後默默想：

——若哪天，他也说这些话对我，我是不是也该笑笑说「好」呢。

……不，他不会这麽说的吧？他看我的眼神——总是跟别人不太一样。

谭岚只叫他「阿墨」，语气里从没有过弟子与师父的界线，却也没踏进情人的暧昧。

是一种……让人沉醉又折磨的距离。

顾墨渊记得小时候，自己曾经因为谭岚替他挡了一掌而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