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表面,还蒙着一层浑浊的白膜。
之前王准在噩梦中听见的絮絮叨叨找到了出处。
“嗯,我没事。”他推门下车,站在了李庆雨身侧。
“他们一直这样说话?”
“嗯,刚开始说得更多,现在反倒是安静了点。”李庆雨点头,轻声回答。
“准哥哥!”丫丫忽然探出脑袋,“那边的哥哥姐姐们,是不是生病了?”
“跟昨天的那个哥哥一样。”
“是的,他们生病了,你不要靠近他们。”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家呢?”
“回家?”
“不知道……很快吧。”
王准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揉了揉丫丫的发旋,顺手把“核动力驴”收进背包。
“我清理下垃圾,等会儿一起吃点东西……”
“不吃可撑不住,任务还有十天呢。”他抬脚踹开脚边的易拉罐,金属滚地“哐啷”乱响。
杂乱的噪音瞬间引起了‘张文四人’的应激反应,无意识的胡话又黏腻地冒了出来。
……
不得不说,人是一种适应能力很强的生物。
无论是对环境,还是对情绪。
这两天里,王准已经习惯了‘张文四人’的存在。
他们已经忘记了说胡话,取而代之的只有沙哑的怒吼。
于是,他用胶带一圈圈封住他们的嘴,又将塑料扎带在他们腕上加绕数匝,以防重演王乙霖的挣脱。
然后,王准彻底放飞了自我。
在没有生命威胁的环境中,他在水泥地上用粉笔画格子,陪两个孩子玩‘跳房子’的游戏,又握着丫丫的小手,一笔一捺教她用楷书写一个端正的‘准’。
兴致一起,他挥挥手,小黑便牵着捆成粽子的张文过来,充当跳皮筋的柱子。
日子过得充实且荒诞。
是的,一切都是出于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