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不通,沈渊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到底想做什么?这除了能恶心自己一下,还能有什么用?
果然,那被围在中间的书生“张远”,看到叶凡,立刻哭喊起来,将那套关于“同乡受难,请求弹劾县令”的说辞喊了出来。
这番话,让周围的百姓和官员都听了个真切。
但与沈渊预想的不同,这次,没有人去逼迫叶凡。
因为,沈渊用的手段,太“低级”了。
“哼,下三滥的手段!”吴子敬抚着胡须,满脸不屑地冷哼一声,“沈渊黔驴技穷,竟只能使出这种雇佣地痞流氓的招数,来污蔑叶大人的名声,真是可笑至极!”
王启年也立刻反应过来,他对着众人朗声道:“诸位都看清楚了!这分明是沈渊贼喊捉贼,故意找人来演戏,想逼迫叶大人做不义之举!其心可诛!”
围观的百姓们也纷纷点头,觉得有理。
“是啊,哪有这么巧的事,沈公子一来,告状的就来了。”
“一看就是沈家使得坏!”
叶凡看着瞬间逆转的舆论,心中大定。
他看着马车里那个依旧在喝茶的沈渊,眼中充满了轻蔑。
原来,这就是你的反击?
太幼稚了。
他心中有了底气,立刻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着张远说道:“这位……乡亲,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若真是我的同乡,就不该与这等市井无赖为伍,更不该被人当枪使,来污蔑本官!”
他转头看向沈渊,义正言辞:“沈公子!你我之争,是君子与小人之争,是公理与强权之争!你若有不满,大可冲着我来!何必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为难一个无辜之人!”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正气凛然!
瞬间将他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小人陷害,却依旧不改君子风度的光辉形象!
“叶大人说得好!”
“沈渊无耻!”
周围的赞誉声,再次响起。
看着这一幕,沈渊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他依旧斜倚在车厢里,仿佛在欣赏一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有趣的戏剧。
叶凡那番“正气凛然”的表演,在他眼中,不过是小丑在拙劣地粉饰太平。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叶凡同乡有难”这颗种子,已经当着全京城官员和百姓的面,成功地种了下去。
这就够了。
他将手中已经凉了的参茶,随手泼在了车外的青石板上,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这个动作,让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叶凡,心脏又猛地一跳。
沈渊这才懒洋洋地坐直了身子,对着外面的车夫,用一种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的声音,淡淡地吩咐道: